田秀荣的话没说完就被王正浩轩打断:“秀荣啊,”王正浩轩四平八稳一坐,说道:“你恐怕不知道本王的往昔。”“本王当年在广陵城的时候,百姓们也都认为本王是个傻子!”田秀荣慌忙一礼:“臣不是那意思!”“本王知道,本王就是好奇这个傻子像什么样子!”“咦,秀荣,这太阳尚不太烈,你为何满脸都是汗呢来来来,这里有扇子,你且拿去扇一扇。”“本王需要你要去做的事还很多,也还很重,你可万万不要中了暑热躺下了才好!”田秀荣尴尬的接过了一把蒲扇,后退一步,躬身说道:“臣……多谢摄政王体恤,只是臣还是那句话,那姓曾的满口胡言乱语,摄政王万万不可轻信!”王正浩轩身子微微后仰,“本王还能分辨一些是非,你无须担心。”阿木已走了出去,带着曾鹏程和白啸天二人走了进来。恰好。王正浩轩这时候问了田秀荣一句:“秀荣,本王吩咐你抓的狗,而今怎样了”“那些老弱病残的狗,本王可不要!”曾鹏程和白啸天来到了凉亭前。他迈着老寒腿刚刚踏上一步台阶,便又听见王正浩轩说了一句:“本王就要肥硕的狗,最好是公狗!”“本王带回去养至冬至再炖,恰是最好的时候。”“这差事……可万万不可误了!”曾鹏程一听,那老心肝儿陡然一颤。他一个踉跄,噗通一声就摔在了地上。就在王正浩轩震惊的视线中。他挣扎着爬了起来。嘴里还吐出了一口血沫子来。他伸出了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指向了王正浩轩:“你、你……你这……昏王!”“宁国正处于危难之际,你、你之所想竟然真的是狗!”“你这畜生!老夫,老夫和你拼了!”王正浩轩瞪大了眼睛。他看着一脸愤怒的曾鹏程,心想这老头莫非有病莫非真是读书读傻掉了这无冤无仇的,我好心请你进来见个面,你这模样,就像我偷了你家的狗一样。对了,此仇何来唯有狗!莫非真是田秀荣抓了这老头看家护院的狗不然他为何如此激动“且慢……!”王正浩轩一声吼,另一旁的田秀荣已一步冲了过来。“你这老东西,跑这里来干什么”“这是你能来的地方么”“你可知道眼前的这位是谁”“你这模样,似鬼似怪,若是吓着了摄政王……你这不值钱的脑袋可担当得起”“还不快滚!”田秀荣冲着曾鹏程就是一顿吼,曾鹏程那个气啊!他是堂堂的读书人!读书人岂能受此侮辱!他来这里原本是想向摄政王细说这幽州官场之腐败,是想要劝诫摄政王舍狗而爱民。在来这里的途中就细细思量过。他愈发坚信摄政王是受了田奸贼的蛊惑,不然堂堂宁国诗仙,思想本应高风亮节。他的那些诗词要么铿锵有力要么柔情万千。尤其是他曾经写过的那一篇《卖炭翁》,在这篇长诗中,他深刻的表达了民间百姓之疾苦,以及他对此而发出的悲伤感慨。一个深知百姓之苦,并有着悲悯之心的摄政王,怎么会为了自己的口福满城抓狗就算是他真喜欢吃狗,弄那么一两只这才是正常的。可一路走来的时候也听到了许多街坊们的窃窃之声。幽州城里的狗确实被抓了精光,许多街坊家里的鸡甚至也被顺走了不少。百姓们敢怒不敢言。就算是言,那也是低声的言语。可那言语中,却是极大的愤怒!曾鹏程心里愈发忐忑。这匆匆来到了悦来客栈,不料恰好就听见了摄政王说的那几句话。曾鹏程对摄政王所报的期望,就在那几句话里轰然破碎。再有田秀荣这一骂,昨儿个晚上他本就没有睡觉,这一刻气急攻心,他一口老血狂喷而出!喷了田秀荣一脸!吓得田秀荣连退三步,撞在了文师爷的身上。“你、你……你这奸贼!”曾鹏程颤颤巍巍向田秀荣走去,老脸狰狞,他的手指着田秀荣,血糊糊的嘴张开来,大骂道:“彼你娘之!”“苍天在上,尔之所为,可欺那竖子,却不可欺天!”“老夫且看你这蛆虫在幽州这粪坑中尚能欢喜多久!”“终有一日,鬼不收你,天也要收了你这狗东西!”田秀荣被曾鹏程劈头盖脸一顿大骂,他勃然大怒,正要下令将这曾鹏程给抓起来,却不料王正浩轩这时候说话了:“喂喂喂,曾老夫子,打狗还要看主人呢,你这……成何体统”这句话非但没有平息曾鹏程的怒火,王正浩轩还惹火上身。曾鹏程一听,转过身来,又颤巍巍向王正浩轩走去。他小心翼翼的迈上了台阶,站在了凉亭里,忽然嚎啕大哭了起来:“苍天啊……!”他双手朝天,“大地啊……!”“多灾多难的宁国……这样的黑暗,何时是个头啊!”“幽州之黑,黑一地,宁国之黑……乌泱泱黑一大片!”“幽州有害群之马,宁国有恶魔降世。”“老夫生在这样的一个世道,是老夫投错了胎,是老夫瞎了这双眼,是老夫所期非人!”他放下了手,那双老眼看向了王正浩轩。王正浩轩一激灵,因为那双老眼里的光,仿佛是两把冷彻心扉的剑插在了他的胸口。曾鹏程举起了一只手,颤巍巍指着王正浩轩:“你是大宁诗仙!”“是宁国的摄政王!”“是宁国千万百姓寄予希望的皇帝!”曾鹏程声音愈发高亢,老脸赤红,浑然不在意脸上残留的泪痕。更没有在意自己的生死。“你是未来的皇帝啊!”“你就算是后宫有三千佳丽,老夫也认为那是你年富力强!”“可你却抓了三百条狗……!”“李辰安啊李辰安,你是真的狗!”“不,你比狗都不如!”“狗至少还会看家护院,而你呢……”“你只会祸害自己的臣民!只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