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和尚?”
慕容复闻言,心动不禁一动。
自从他创建福威镖局以来,江湖上各门各派早已知晓福威镖局是他的产业,就算要登门拜访,也大多会通过福威镖局来递上拜帖。
而像今日小钟灵所言这般直接在湖畔直接打听燕子坞的下落,近年来已经几乎彻底消失了一般。
来人这样做,只会证明一点,那便是他并非中原武林人士。
第二点,那便是他的武功想必极高,不然以他鲁莽打听燕子坞的下落,定然会引起各地镖局分舵的注意。
但自始至终,慕容复却从未听到苏州城中传来任何消息。
那么来人只可能是他了!
慕容复心中大致猜到了来人的身份了。
不等慕容复开口询问,很快就见不久前离去的庄客去而复返禀告道:“公子爷,庄外有位大师说是老先生故友,今日特来登门拜访!”
听到此处,慕容复不觉意外,淡淡道:“请他进来吧!”
而钟灵好似察觉了什么,后知后觉道:“大哥哥,那大和尚不会是一直跟在我身后吧?”
不久前她曾现身在湖畔,不过由于她知晓福威镖局乃是大哥哥的产业,于是便先行去了城中镖局,找到了镖局的伙计,而听她道出来意。
镖局内的伙计,还心生疑虑。
直至他们见到她怀中与阿朱、阿碧两位姐姐一样的小貂儿后,就瞬间相信她所说的话。
于是在他们的指引下,她才湖畔找到一艘专门用来接引客人的小舟,带她来了燕子坞。
“小灵儿不用担心,这位大师乃是我爹生前的友人!”
看出钟灵似是有些自责,慕容复忙开口安慰道。
不久后,在庄客的引领下,便见一位僧人出现在了庭院之中。
或许是早已察觉了庭院内的慕容复,这僧人刚踏入庭院的一瞬间,便主动合掌道:“吐蕃国师鸠摩智,见过慕容公子!”
钟灵听这声音甚是亲切谦和,彬彬有礼,绝非强凶霸横之人,一时倒也慢慢放下心来。
“国师客气了!”
慕容复见状,也微微躬身还礼。
就在慕容复二人还礼之际,一旁的钟灵则好奇打量起了这个僧人,不久前她湖畔虽然偶遇了他,但她当时心思全在在燕子坞,所以便匆匆而去了。
只见这僧人一身黄色僧袍,看起来不到五十岁年纪,布衣芒鞋,脸上神采飞扬,隐隐似有宝光流动,便如是明珠宝玉,自然生辉。
旁人向他只瞧得几眼,便心生钦仰亲近之意。
哪怕是钟灵年少,也不由好奇多打量了他一眼。
鸠摩智道:“小僧乃是慕容先生昔年方外至交,听闻他英年早逝,于是特来老友墓前一祭,以践昔日之约!”
说道慕容博假死的消息,就不得不提起玄慈大师的守约。
哪怕是在华山之巅与慕容博再度相逢,确认当年的雁门关惨案是由他有心酿成后,他还是一人担下了所有苦果。
至今江湖上,还无人对慕容博假死的消息生疑。
慕容复道:“家父倘若泉下有知,能得大师如此挚友,定能含笑九原!”
鸠摩智道:“当年我和慕容博老先生当年在川边相识,谈论武功,彼此佩服,结成了好友。没想到天妒奇才,似我这等庸碌之辈,兀自在世上偷生,你家老爷却遽赴西方极乐。我从吐番国来到中土,只不过为了故友情重,要去他墓前一拜……”
说道此处,鸠摩智似是摇了摇头,又道:“小僧根器鲁钝,未能参透爱憎生死。但昔年小僧曾与老先生有约在先,慕容先生当年与小僧论及天下剑法,深信大理天龙寺‘六脉神剑’为天下诸剑中第一,恨未得见,引为平生最大憾事……”
话说道此处,慕容复不禁眉头微动,心中好似猜到了什么。
“慕容博老先生情知此经是贵寺镇刹之宝,坦然求观,定不蒙允。他道大理段氏贵为帝皇,不忘昔年江湖义气,仁惠爱民,泽被苍生,他也不便出之于偷盗强取。
但小僧不愿旧友泉下抱憾,早前便亲去一趟大理天龙寺,带回了‘六脉神剑’剑谱。”
鸠摩智话说到此,忽然间泪水滴滴而下,溅湿衣襟,神情哀切,悲不自胜。
钟灵见此不禁大为诧异。
慕容复道:“大师心念故友,晚辈实在感动。”
慕容复的语气虽然平淡不惊,但心中还是难得有了一丝波澜。
须知以他的如今的修为,放眼天下能被他视为绝学的武功亦然不多,其一便是大理段家的“六脉神剑”。
只是他如今武功已成,又得了家传的参合指,这才暂且熄灭了针对“六脉神剑”的心思。
如今听闻鸠摩智登门造访,突然提及带回了六脉神剑剑谱,自然是有所一惊。
不过以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