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骆小少爷果然如苏梨落所想的,三日之约到了,却根本没有往千金坊送半块儿金子。
反而,他还屡次派人去千金坊查问,当日那打他的小公子到底是如何离开的。
若不是看着那千金坊背后的主人面子,想来他早就把千金坊的老板和小厮们一同绑了去,威逼他说出他所知道的一切。
骆小少爷在都启城横行霸道惯了,这一次却吃了如此大的一个哑巴亏,在众人面前里子、面子都丢光了。
躺在病床上瘸了好几天的他,依然没有死心,想要找出揍他的人报复。
骆国公夫人又是个护短惯子的,整日里在骆国公耳边叨叨,让他也派人去帮着寻找一番。
可惜,派出去的人都没有打听到半点消息。
直到三日后,一封签署着睿王妃名字的信被送上骆国公府的大门,那骆家人方才知道,他们这些天一直派人寻而未果的人,竟然是苏相的嫡长孙女,睿王的新婚王妃——苏梨落。
苏梨落不只是派人给骆公国府送了信,还让绿竹给紫安楼的说书人递了银子,让那都启城最热闹的地界儿上,在一夜之间就传开了骆公国府小少爷欠了睿王妃赌金三千两黄金的消息。
女扮男装在千金坊痛打骆小少爷,又亲自送信入国公府讨要赌金,先前口碑不佳的苏家千金,却在成为睿王妃之后因为此事而口碑一时逆转。
先前都启城的百姓都十分讨厌苏梨落,厌恶她骄奢跋扈,如今知道当日痛打骆小少爷的人,竟是苏梨落所扮,倒是都有些佩服她了。
毕竟,敢把都启城里欺男霸女的骆小少爷打的鼻青脸肿,好几日都下不来床,那可是真的为平时被他欺辱的百姓出了一口恶气。
那骆小少爷一知晓了苏梨落的真实身份,当时就拖着尚未痊愈的身子,跑到了骆国公夫人眼前,又哭又闹的求着她给他做主。
儿子求母亲,母亲就开始在丈夫身前嚷诉,要求他出面去给她的儿子出气。
那骆国公夫人素来眼高于顶,又赖其母族承恩先帝,手握一方兵权,可谓是母老虎一般的人。
骆小少爷能那般的有恃无恐,恃强凌弱,也是有赖于骆国公夫人的手笔。
骆国公虽忌惮睿王的身份,却又无奈家中妻儿的折腾,只能递了一封折子到了宫中。
翌日早朝之后,东陵王宫,大福殿
东陵皇帝龙越满脸怒气的看着高阶之下的儿子,质问道:“你可知道,骆国公的折子已经递到了朕的桌子上。老三,你的媳妇儿到底是怎么回事?
身为王妃竟然跑出去赌坊赌博不说,竟还动手打了人家的小儿。如今,她讨要赌金的事,在都启城里传得沸沸扬扬,影响十分恶劣。
对此事,你是否知情?“
龙云轩掀起长袍,跪在地上,语气诚恳至极:“回父皇,这件事,儿臣虽然不全然知情,但是儿臣,愿意代替王妃承担所有的责罚。不过,说起这件事,儿臣还真的要感谢父皇为儿臣赐了一个这么好的王妃。
她在得知儿臣的府库中只剩下不到一百两的银子用度后,煞费苦心,还瞒着儿臣去了千金坊,也是为了能够为王府赢来一些银子。奈何她竟遇到骆小少爷对她几番出言调戏,这才没忍住出手教训了他,至于后来她写信讨赌金一事,儿臣其实也是知情的。
原本儿臣也觉得她这样做,似乎不妥,但是一想到,那骆小少爷既然能当着众人的面,接下赌约,立下赌金之数,想来,骆公国府还是有那个实力的。若是王妃她讨要之后,骆国公府最后若真的能在几日内拿出三千两黄金,这实力简直比国库还要雄厚。
父皇,您之前不是一直在为胶州春季的水患而头疼么,这三千两黄金不正是可以解了这燃眉之急嘛。
固,儿臣一时糊涂,便同意了王妃的要求。
所以,此事皆因儿臣府库不充引起,又以儿臣想为国库分忧为由而泛滥,理应由儿臣领罪。“
“哦?”东陵帝听他说完,脸上的怒气已经消失大半,他坐在龙椅之上,挑眉道:“依着你的意思,若是此事成了,你这媳妇儿倒是阴差阳错的为朕分忧了?”
龙云轩依旧跪的笔直,声音满是自豪:“父皇说是,那就一定是。
所以,儿臣感谢父皇为儿臣赐婚,是父皇让儿臣能够得此贤妻。
而能为父皇分忧,是儿臣和王妃的分内之事。“
东陵帝听他一席话,竟笑出了声。
他向着椅背靠了靠,语气缓慢:“老三啊,朕知道,你对朕给你赐婚这件事,一直耿耿于怀。
那苏梨落虽是被传的有些骄纵不懂事,但是,父王认为,她既然是苏老丞相最心疼的孙女,本质上应是不会太坏。
尤其,她的生母仲将军一生为国为民,为我们龙家的江山戍守边疆,功劳不低啊。
所以,朕希望你能够真心实意的去接受她,人无完人,你看看朕宫中的女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