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大早龙云轩便入宫向东陵帝请旨去兖州查案,东陵帝思量一番同意了他的请求。
只是,东陵帝说,须得让他等到太后寿宴之后才能离开都启城。
他想着反正苏梨落为太后诊疗陈年旧疾也得耗费一些时日,便直接应了下来。
他又陪着东陵帝下了两盘棋,看着沙漏里的时辰快到了,就赶紧起身告退。
东陵帝心知肚明他的小心思,没有拆除他。
出了大福殿,龙云轩快步走出宫门,果然看到为太后针灸按摩结束的苏梨落,已经在王府的马车里等着他了。
“王爷!”
葱尖白的指头勾起马车的窗帘,苏梨落一张素净的小脸盈满笑意,冲着他招手。
龙云轩深眸涌动,挑起浓眉,满面春风的直接用内力加快了步伐,朝着马车走去。
上了马车,龙云轩十分自然的转过苏梨落的香肩,抬手为她按了起来。
青丝上萦绕着的淡橘香,犹如晌午最暖人的日光,流淌进他的鼻尖,令他不由得翘起唇角。
“累了吧。今日皇祖母的情况可有些好转?”
“嗯,这几日我给她针灸按摩过后,她又练习了我教她的养生功法,嬷嬷说夜里已经听不见皇祖母喊疼了。
配着养气血,祛寒湿的汤药,继续施针锻炼,我预测最多不过月余,她就能身体康健,与常人无异了。“
龙云轩一双握刀剑的大手,此刻却柔软如云的按在苏梨落的肩头。
他薄唇勾起,浅笑道:“父皇那边已经允了,等皇祖母的寿宴过了,就准本王离城去兖州查案。
算着时日,应该和你为皇祖母治好顽疾的日子,前后不差几日。
到时候,我与李斐先行一步,坐马车走管道,明路上调查。
你与无影骑马暗中过去,这样,对你的安全有保证。“
琼州三煞若是得知皇上派人去查他们的案子,注意力应该都会放在钦差大臣的身上。
龙云轩思虑周全,他希望有他自己做那个箭靶子,让苏梨落能够减少被恶人盯上的风险。
苏梨落莞尔一笑,道:“王爷真的愿意为了我去冒险?“
她的意思,他明白。
在这都启城里,想要他命的人,就已经不少。
明枪暗箭的挡起来都十分困难。
若是,他日龙云轩真的去了兖州,那这消息一传开,一路上想必会经历的生死磨难,定然比在这都启城里更加的凶险万分。
龙云轩缓缓俯身,薄唇贴近她的耳际,酥声道:“本王说过,为了王妃,本王愿意做任何事。
怎么,之前王妃质疑本王不愿意信任你,如今,却变成了王妃不愿意信任本王了呢?“
苏梨落感受到他身上特有的奇楠香,还有耳鬓之侧那道炙热的气息,樱唇动了动,娇笑道:
“王爷,你还真当我是傻白甜的小白兔?
说吧,这次兖州之行,除了琼州三煞,你到底还有什么目的?“
龙云轩听了她直言不讳的问话,并未回答,只是他原本按在苏梨落肩头的大手,缓缓移向了她嫩白修长的脖颈。
下一秒,他掌心处那些常年握刀枪所形成的砂砾一般的老茧,覆上了她嫩滑的肌肤。
龙云轩光滑的喉结动了下,低沉的声音才在她耳边响起:
“苏梨落,你如此质疑本王的真心,真是让本王十分的心寒呐!”
“是么?心寒可是病,那得抛开来看看,还能不能治了……”
龙云轩长眸垂落,定在自己心口处那柄短小的匕首,暗眸动了动,大笑出声。
“怎么,王妃现在不用银针,改用匕首了?”
“哼!”苏梨落勾唇笑道:“王爷您太皮糙肉厚,我怕银针扎不透!
说吧,此去兖州,你到底存的什么心思?“
“哎!”长叹一声,龙云轩倒也不担心她会手滑,将那匕首戳进他的心口,他一边温柔无比的在苏梨落的脖颈上画圈,一边可怜巴巴的道:“王妃真是慧眼如炬,其实,当年杀害母后的刺客,有一人漏网了,至今依旧逍遥法外。
前些日子有消息传来,说是在兖州附近发现了那人的行踪。
所以,本王想借着查案的机会,去兖州看看。“
苏梨落侧着头,美目认真的打量了一番龙云轩的脸,从他的表情,她判断他此话应该是真的。
黛眉动了下,她遂抬手收起了那锋利的匕首。
“事情过去了那么久,你的人如何判断,那人就是当年的刺客之一?”
苏梨落知道,前皇后的死,是横在龙云轩心里的一道疤,不去碰,却不代表它已经愈合了。
“当年那批刺客无论是当场被杀的,还是被擒住后咬毒自尽的,他们的身上都刺有一个特殊的图案,那个人被一个妓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