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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元义只觉得眼睛火辣辣地疼,如烈焰焚烧似的,烧得眼皮和眼珠子,都快灼在一块,焦得不分彼此了。
他的情况不好,身旁的朱厚冒,则更是狼狈。
“艹!谁人撒的石灰粉!”
朱厚冒挥剑狂舞,一片白茫茫中,并未砍到什么。
急中求稳,华元义猛地一震地面,双手酝酿出一团清新正气来,不顾双眼的疼痛,展臂排出。
登时,那石灰粉,纷纷扬扬落下,不再弥漫在众人眼前。
眼睛也能睁开了,只是,那双目之上的剧烈疼痛,却仍未缓解半分。
“夜无眠呢?夜无眠哪里去了?”
白色石灰粉末散去,最先发现夜无眠消失不见的,是最关注他的朱厚冒。
他疯狂擦拭着眼睛,双目赤红,大声质问道。眼睛进了石灰,却越揉越痛,最后都痛得睁不开来了。
……
石灰粉末过后,夜无眠不见了,再联想起刚才华元义感受到的第四境强者气息,就算是头猪,都能想明白,是那人趁众人麻痹大意,撒石灰粉攻击,因此救走了夜无眠。
华元义哼了一声。
他环视众人,除了李冬,大家情况都不好。
李冬本来就用轻纱蒙住了脸,在方才那令人措手不及的石灰攻击时,轻纱自动上移,遮住双眼,这才避开一劫。
此时此刻,只有她的眼睛是好的。
一众高手凄惨的模样,不免令人感叹功夫再高,也怕石灰粉。
华元义虽然用真气阻住了眼睛旁边的烧灼感,却仍不免为之气结。
“我行走江湖数十载,第一次遇到使用石灰粉的丹华境强者,太不顾忌身份了,好啊,好的很!”
华元义脸上的表情精彩至极。
刚刚发生的事情,令人啼笑皆非。
本来,他明明已经感应到了,一个同境界强者的存在,但是对方迟迟不肯现身,这使得他生出一丝疑惑。
再加上朱厚冒一直在旁边嘲讽、质疑,也令他不由得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来,从而掉以轻心,使得对方,有了可乘之机——撒石灰袭人。
“我纵横江湖数十载,没想到竟然在这里马失前蹄!”
华元义懊恼一喊。
朱厚冒怒道“华执事,你在这里抱怨有用吗?当务之急,是要把那夜无眠抓回来啊!”
华元义闻言,怒瞪了一眼朱厚冒。
“你还好意思怨我!若非你一直在指手画脚,扰了我心境,焉能如此?!”
当然,这个话,华元义并没有说出来,只是默默地在心里,把朱厚冒,及其祖爹,大骂了一通。
毕竟是当朝的王爷世孙,尊重还是得给到的。
华元义看向李冬。
“李冬师妹,方才只有你没有受到石灰粉的伤害。你可见到,那个第四境强者,带着夜无眠往哪个方向跑了?”
华元义将倒下的两个随从扶起。
此二人,在刚刚的石灰突袭中,受伤最重,一个似乎是被一脚踢歪了嘴,而另一个,被踢歪了脖子。
以至于被扶起来时,互相比划着对方身上正常的部位,纠正了大半天才好。
李冬淡淡说道“我没有受到伤害,那是因为我蒙住了眼睛。”
言下之意你不要问我,我眼睛都蒙上了,根本看不清对方是从哪儿跑的。
华元义无奈地搓了搓脸。
这时,韩逸道“师兄,那人,应该是被携带着,往赣江方向而去了。”
华元义看向韩逸,道“师弟,你是如何判定的?”
韩逸顿了顿。
“往西是梅岭,山中路难行;往南是南昌城,是我滕王宗祖庭所在,讲他们不敢去。那么,就只有往东或往北了。考虑到那救下夜无眠的人,方才不愿直接现身,而采用扬石灰的手段……”
韩逸冷静分析道“他应该也是顾忌师兄你的本领,务必要追求从快,从速,才会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不过,带着一个人的情况下,第四境强者的速度也会被拖累下来,只有在有水路的地方,才相对比较好逃命。”
华元义眼睛一亮,在夜色下,泛起闪光之色。
半晌后,一束惊艳的烟花,绽放在半空中,图案,是金黄色的亭台楼阁。
刹那绽放,依然美不收胜。
这是滕王宗独特的联络标记,滕王宗的人,只要看到这个烟花的图案,都会尽量赶过来,帮助释放此烟花的人。
而这时,赣江江面之上,一叶小舟,正推开波浪,顺风顺水,往北驶去。
小舟之上,屹立着两个人。
一人将沉重的枷锁震碎,扔入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