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扇相交,剑鞘上的包铜饰件却被折扇击出一声金铁交鸣之音,这下人们才知道这折扇原是精钢打造。一剑格开扇子,旁边走出一位道装青年来,峨冠博带,青白色的道袍沾着几分尘灰,冠玉般的面庞上隐有几丝风尘,却正是当日送来英雄贴的纯阳宫玉矶子欧圣。欧圣此时收回长剑,面色凝重的跨前一步挡住楚月,道:“‘粉面郎君’尚中原,你的年岁恐怕比这二位姑娘加起来都大,今番在这欺负后辈可有点说不过去了。”“尚中原!你是神音教五弟子‘粉面郎君’尚中原!”邵红梅闻言也是一手掩唇惊呼道。此时尚中原并未理会场中诸人,只是面色阴沉的抖了抖袖子,从右手背上拔下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针来,环视一周冷声道:“明人不做暗事,不知哪位朋友想对在下指教一二,何不明着站出来!”欧圣一看面色一变,如此近的距离他都未发现有暗器打来,来人武艺可想而知。就这时人群中有人朗笑一声道:“做不做暗事得看对什么人,对你们这些番邦走狗又有什么道理可讲。”欧圣转头看时,就见一个青年穿着一身粗布长袍,面目俊朗不在自己之下,腰挂长刀,左手提着一个包裹走了出来,不是萧宁还是何人。欧圣是不认识,可楚月姑娘一听却是心中大喜,脸上顿时转怒为喜连忙扭头看去,却又忽然间冷哼一声,嘟着嘴高高的仰起脸来,好像一脸不屑,实则暗中拿眼瞟着萧宁。萧宁见得楚月这般模样心中也是一乐,恍若和少年时两人一起习武斗嘴时一般无二。这会儿先走过去给邵红梅见礼,邵红梅也与初见时大相径庭,亦是含笑答礼相还。见过了邵红梅,萧宁才来到王楚月身侧,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发笑道:“月儿妹妹,几年没见脾气更大了啊”欧圣见了面色大变,那边楚月却是扑棱扑棱脑袋,回头张牙舞爪的道:“什么叫我脾气大了,我看你是这几年长本事了,看着我被欺负也不知道早站出来,说!你是什么时候来的!”说着恨恨的一脚踩在萧宁的脚面上,疼的萧宁一咧嘴。邵红梅在一旁掩嘴偷笑,欧圣的面色越发难看了,这两人还好,旁边的尚中原却是看不下去了,冷哼一声道:“这不是你们打情骂俏的地方,小子,你是哪来的野种,也敢架这梁子。”萧宁听了面色一沉,脸上止住了嬉笑,伸手将楚月拉到了身后交与红梅,自己上前两步,叱道:“番邦果然净出些畜牲,说不得人话,小爷是谁你不必问,反正与你神音教有着三江四海之仇,那蒋深的命小爷已经收了,今儿个恐怕就是你了。”尚中原闻听也面色一变,吼道:“什么,蒋师弟已死那费师弟呢!”“你可以去阎王爷那去问。”萧宁蔑笑一声。“好小子,你找死!”尚中原厉吼一声,陡然间折扇一拢,直奔他左肩“肩井穴”点来。这一下来的突然,谁人也没有防备,那扇头夹着啸声眼看就要刺到肩头了,后面楚月惊呼一声“小心!”就待抢上。一看对方来势,前面萧宁却只是冷笑一声,眼见扇子都碰到衣衫了,才猛然间肩头一沉让过折扇,等扇子过去了,再次肩头一耸猛然上顶,却正撞在尚中原未收住势的手腕之上,使的正是破军八式中的一招“折玉柱”。当时尚中原就感觉手腕剧痛,手上一麻折扇掉了下去。不愧是岳长海的亲传弟子,这会儿虽一时大意失手却也处惊不乱,就见他身形一斜脚下猛蹬,倏然间绕过半个弧来,到得萧宁身后接住折扇。刚要动手反击不想萧宁却又猛然旋身,一式狂风腿法“风卷残云”,腿带风声就横扫而来。这一腿固然来势甚急,可尚中原此番不曾大意,斜跨一步避其锋芒,手中折扇点向他“犊鼻”、“梁丘”二穴逼退这一招,顺势折扇打开,精钢的扇面如刀般削向萧宁肋下。这一来两人是你来我往的过了七八招,却是谁也不曾奈何得谁,眼见周围的人越来越多,再打下去就要引来官府中人了,此时恰好双掌一对,两人借着这势各自跃开一步,尚中原冷哼一声,“山不转水转,朋友留下个万儿来,咱们他日还有再见之时。”那边萧宁也是冷冷一笑,左手仍提着包裹,右手指着尚中原道:“小爷姓萧名宁,回去告诉那亚博罕,让他洗净脖子,小爷来日必取他项上人头。”尚中原闻言一皱眉,“你认识我二师兄”萧宁轻蔑的瞥了他一眼,只张口说了声:“滚吧!”“你!”尚中原又是怒气上涌,但转头看了看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人群,恨恨的一咬牙,带着身边的人转身离去。到了这会儿大家伙见没什么可看的了,人群也逐渐散了。萧宁这才转身对着楚月和红梅二人一笑,扭头抱拳对欧圣一礼道:“不知这位道长尊号,小可萧宁在此谢过道长仗义出手。”欧圣本是面色难看,这会儿也只得收拾心情还了一礼,“贫道纯阳宫欧圣,道号玉矶子,道友不必客气,在下本与月儿姑娘相熟,出头也是理属应当。”“噢”萧宁微微一笑,回头看了楚月一眼,小姑娘对着他翻了翻白眼,又和邵红梅聊到了一块。萧宁无奈的摇了摇头,笑着伸手对欧圣请道:“在下正来寻石帮主和王伯伯,欧兄若是不弃何不一起去喝杯清茶。”欧圣抬头看了看楚月,见她只顾和红梅谈笑,偶尔瞥过来一眼来也是只对着萧宁的背影,从未向自己看过一眼,不禁长叹一声,对着萧宁说道:“不必了,在下尚有他事,此来不过偶尔路过,就此告辞了。”说着拱拱手,带着一份凄凉拂衣而去。萧宁目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