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皇上预备退朝的时候,茂陵郡主却高声疾呼道:“陛下!今日这事过于蹊跷!那葛青分明就是在装神弄鬼,他的话不可信啊!”
“是啊皇上,那葛青会缩骨功,”姚泰也说,“能做出常人做不到的举止,可千万不能被他蒙蔽,以致放过真凶!”
“皇上,臣妾也恳请在殿上把事情再查清楚些。”福妃也表态道,“臣妾蒙冤被屈,纵有神仙出马,依旧有人不信。求陛下在文武百官面前,为臣妾正名!”
“葛青已死,其余几人也承认作伪,还要审些什么?!”皇上的心情也十分懊丧,他想让商启言私底下跟自己说清楚,毕竟这事有许多地方他实在想不明白,“你们谁有本事就把葛青给救活过来,朕就接着审!”
“陛下,这分明就是福妃他们提前做好的圈套,事先就跟葛青商量好,让他先是假意承认,蒙混过关。
然后在这大殿之上,再装神弄鬼,如此不但彻底洗清自己嫌疑,更是埋下一根引线,此后宫中必然草木皆兵,互相猜忌。”茂陵郡主说道,“否则葛青为什么不说明指使他的真凶是谁?反倒弄出那么一片云山雾罩的言辞,混淆视听。”
“非但如此,葛青还假借神仙之口,免除了其他人的死罪,这分明就是有意为之。
反正他自己是死罪难逃了,如此一来,既保住了他的主子,又维护了他的家人,更是让那几个证人改口。可谓一举多得。”姚泰和茂陵郡主不愧是夫妻,一唱一和,配合得天衣无缝。
“父皇,”这时一直未说话的五皇子站了出来,“茂陵郡主和国舅如此咄咄逼人,却又无确凿证据,只靠猜想便要将如此污名与重罪硬生生安在母妃身上。儿臣身为人子,实不能忍!
葛青起初为什么说我母妃指使的他?那些证人总不是他自己找的吧?!
主审的人难道不是反复推敲以确认无误?或是无法判定此事真伪才会呈递到父皇驾前?
无论葛青真的是被日游神附体还是装神弄鬼,为何那些人都齐齐改口?而不是坚持之前的证词,把葛青拆穿?
或者再往深里想,为何我母妃总是遭人陷害?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如果葛青是母妃的人,那么他自始至终就该咬死不说是母妃指使他的,又何必大费周章兜这么个圈子?!
疑罪尚且从无,何况如今证人全都反供!”
五皇子这一次真的是忍不了了,姚家人太霸道,一味欺压人,胡搅蛮缠,不讲道理。
“国舅,郡主,你们再如何心疼女儿,也要讲道理,”皇上看不下去了,“朕还没老糊涂,这件事跟福妃没有关系!至于真正指使葛青的是谁,朕还会派人继续查下去。但不能为了图快,凭空冤枉好人。”
皇上此话一出,姚泰夫妇两个也不好再造次了。
毕竟这么吵来吵去,终究不得要领。
最要紧的是,葛青的所作所为实在叫人捉摸不透。
你说他和福妃是一伙儿的,他犯不上把福妃招出来。
何况彼时他家人都来到了殿外,不存在被福妃的人挟持。
如果不是一伙儿的,他又为什么最后保住了福妃?
可那几个为什么也一起改了口呢?
难道真的是天理昭彰,神仙附体?
众人心里均有疑惑,却是谁也说不清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已至此,先散了吧!”皇上不自觉把手放在腰上,实在是坐得太久,腰酸背痛。
“父皇,儿臣还有事情要禀报。”五皇子叉手向前。
“还有什么事?”皇上的语气里多少带出几分不耐烦。
“近来,京中各处都在传扬关于皇长孙的谣言,”五皇子道,“均是些不实可笑的胡话。”
“这算什么大事?也要你在朝堂上提出来?”皇上听了就说,“你不必说了,朕都知道了。”
“父皇,您也觉得这不是大事吗?”五皇子追问。
“谣言止于智者,传这些没影话的都是蠢材。”皇上呵呵一笑,“只当个笑话听也就是了。”
“儿臣也是这样以为的,可有些人却不然。这两日有十几个官员的家眷都到儿臣家里求助……”五皇子说。
“求助?这有什么好求助的?”皇上皱起了眉头。
“只因这些官员都上了名册,他们怕遭遇不测,故而来找儿臣。儿臣想着不管怎么说,这终究是和麟儿有关的传言,又事关朝纲,不能置之不理,故而斗胆将此事禀告给父皇。”
“什么名册?为什么要遭遇不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细细地给我说来。”皇上当即连腰痛也忘了,要五皇子详细说给他听。
“柳弥章柳大人特制了一个名册,上面写的都是参与传播与麟儿有关谣言的人。
并把他们的罪过由重到轻排列,后面还写了处置建议,或免官或流放,还有降职、调任等等。
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