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太妃看了看薛姮照,问道:“你既然真的有对策,就且说说到底用什么法子?”
薛姮照从容应对:“皇后那边是数箭齐发,咱们这头也要多方应对才是。”
“道理自然是如此,可是你打算第一步如何行事呢?”容太妃想知道细情。
“奴婢请太妃娘娘下旨,着奴婢这两日往各宫送些经文,请各位娘娘静静心。”薛姮照说。
容太妃听了就问:“你是要拿这个做由头好出入各宫吗?”
薛姮照点头:“奴婢再聪明也聪明不过您去,的确就是这么回事。”
容太妃道:“叫明儿陪着你去吧!万一有什么不防备的事,有他在没有人难为你的。”
薛姮照道了谢,又说:“皇后和惠妃娘娘以及几位昭仪的宫中就请别的姊妹去吧!奴婢去另外几个地方,这一半日,老祖宗就知道奴婢要走什么棋了。”
福妃这边接连出事,可愁坏了马才人。
自从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是被皇后害死之后,便一心想要复仇。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难,凭她一己之力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报仇雪恨的。
她自己想来想去,这宫里唯一能与皇后抗衡的也就剩下福妃了。
可是自己和福妃的关系一向不好,不但是因为自己原本和皇后就是一伙儿的,更是因为自己的娘家也多次与福妃这边起冲突。
即便如此,她仍然想要和福妃走近些。
因为相比于贤妃和丽妃,福妃的人品是最可靠的。
侍女菱花走过来,捧了杯茶向马才人说道:“主子半日没喝茶了,秋燥不是闹着玩儿的,这是青枇杷茶,加了少许蜂蜜,润燥降火。主子喝一杯吧!”
可马才人哪有心思喝茶?说道:“放着吧!公主做什么呢?叮嘱跟着的人,别叫太阳晒了,这时候的太阳最毒。”
“扶菲陪着公主在那大柳树下玩儿呢。”菱花道,“主子放心吧!”
薛姮照来到芳丛苑,进门就看见了林扶菲。
“薛姐姐,你怎么来了?”林扶菲急忙跑过来问,往门口一看,又见玉孤明站在门外就更奇怪了。
“我是奉了太妃娘娘的命来给才人送经书的。”薛姮照一笑,“你若是不忙,不妨陪我进去。”
“使得,”林扶菲说,“我这就去通禀。”
“不急,咱们两个先说说话。”薛姮照拉住她。
两个人在树下站着,林扶菲小声问:“薛姐姐,我听说你这些日子病了,想要去看你只是容不出空儿来,如今可怎么样?”
“没什么事,韬光养晦而已,”薛姮照也悄声道,“你们才人这几天怎么样?”
“自然是发愁的,”林扶菲也不禁低落,“谁能想到福妃娘娘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呢。”
“这反倒是机会了。”薛姮照说,“不瞒你说太妃娘娘打发我来,明着是送经书,实则是来探马才人的口风。”
“太妃娘娘?她老人家要过问这事了吗?!”林扶菲眼中闪光,“那我们才人就有望了。”
“你悄声,不能让人看出来。”薛姮照叮嘱她,“忘了红珠的事了么?”
“是是是,多亏姐姐提醒我。一定要千万小心,别叫人瞧出什么端倪来。”林扶菲连忙收敛了神色。
“一会儿进去,你悄悄向马才人说,让她把不相干的人都打发出去。”薛姮照说。
“好,我这就去。”林扶菲答应着就进了马才人屋里。
马才人见她进来,就问:“你进来做什么?琼影呢?”
因这屋子里还有别人,林扶菲不便说什么,只是朝马才人递眼色:“是太妃娘娘宫里来了人,说是奉了太妃娘娘的令,给咱们这里送几卷经书来。”
马才人会意,就说:“你们都出去吧!扶菲,请太妃娘娘宫里的人进来。”
等薛姮照进来,马才人显得很意外,因为她是替皇后查过薛姮照的,自然也知道皇后一直想要除掉她。
“奴婢给才人请安。”薛姮照落落大方地行礼。
“免礼,薛姑娘是奉了老祖宗的命来的,万不要如此多礼。”马才人笑脸相迎。
“太妃娘娘命奴婢将这一卷《地藏经》给才人送来,”薛姮照将手中的经书递了上去,微启丹唇,“这《地藏经》能救人脱离苦海,消除地狱业障,不知才人可需要否?”
马才人闻言心中一动,深深地看了薛姮照一眼,说道:“我自是需要的,只是不知道这薄薄的一卷经书是否真的能叫我如愿。毕竟苦海无边,谁能渡我呢?”
“事在人为,一念起万法生,才人只要有心,何愁不能觅得舟楫?何况是太妃娘娘亲自指点迷津?”薛姮照又把话往深里递了一地。
“主子,奴婢也不瞒着您了。”林扶菲说着跪了下来,“咱们要给八皇子报仇,顶好让薛姐姐出谋划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