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老太监刘国春交代,他无意中撞见福妃和卫忠半夜在院子里烧香祭奠,并且布了个毒羿阵来谋害皇上。
如果真如他所说,这的确是一件大事。
“陛下,这件事您打算如何处置?”皇后在一旁小心地问。
“摆驾去芙蓉宫,朕要亲自看个清楚。”皇上说。
皇上说要到芙蓉宫去,皇后自然也要跟着。
原本福妃禁足,芙蓉宫的正门是关闭的,皇上到了自然要打开。
福妃也听说皇上驾到的消息,连忙起身出来迎接。
此时天已经黑了,风里带了很重的凉气。
“臣妾不知圣上和皇后娘娘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恕罪。”福妃上前请安。
皇上看她的样子并没有想象中憔悴,和往日里一样气定神闲,不由得说了一句:“福妃,你是个能成大事的人,都这般情形了,尚且不慌不忙。”
“陛下过奖了,实则臣妾是个最愚笨的。但是却信得过清者自清这句话,更信得过陛下会为我们主持公道。”福妃说。
“陛下,外头冷不如进去坐吧。”皇后在一旁体贴地说。
“进去做什么?”皇上摇头,“朕说过了,要亲眼看着才成。”
“那就再加一件披风吧!”皇后示意旁边的人,“快去给陛下取一件披风过来。”
“陛下此时到臣妾宫中必然有要紧的事,不知有什么要吩咐的?”福妃问。
“这个叫刘国春的太监是你宫里的人吧?”皇上指着瑟缩在人群后的老太监问福妃。
“他是这宫里的人,在这里六七年了。”福妃说。
“那就是了,他今天跑到朕的阳泽宫去做首告。”皇上说,“说你在芙蓉宫布了毒羿阵来害朕,可有此事吗?”
福妃听了一脸茫然,说道:“臣妾从不知有这样的事情,这是从何说起呢?”
“福妃娘娘,不是奴才非要害您,实在是为了逃活命。又何况您做的这事实在大逆不道,也不怪奴才说出来。”刘国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陛下,臣妾是清白的。”福妃看着皇上说,“臣妾从不知什么阵法,更不可能害陛下。”
“福妃,朕一直当你是老实人。”皇上看着福妃微微眯起眼睛,“可是近来所发生的事,全部和你母子有关,你又拿什么让朕信你?”
还没等福妃说话,就听有人从外头进来说道:“大晚上的这里怎么这般热闹?”
来的竟然是容太妃,身后还跟着马才人母女和太子。
“原来是太妃娘娘来了,”皇上笑着迎上前,“老祖宗真是好兴致啊,这么晚了还出来。”
“孩子们过去给我请安,我高兴多吃了一碗饭,上了年纪了不敢就睡,索性出来走走。”容太妃说,“没想到这里宫门大开,又明灯亮蜡的,以为出了什么事呢,没想到是皇上在这里。”
皇上当然知道容太妃并非真的吃多了,到处溜达,但也并不说破,依旧陪着笑道:“儿臣不能瞒着太妃娘娘,实则是有芙蓉宫的太监告发福妃在宫中行大逆不道之事。朕不知真假,故而亲自来查看。”
“哦,原来是这样。”容太妃听了点点头,“这可是大事,马虎不得。”
“太妃娘娘,臣妾绝不敢做任何忤逆之事,求您做主!”福妃跪下来抱住容太妃的腿哭诉道,“实实被冤枉了。”
“我活到这把年纪了,知道这世间的事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你且莫哭,起来说话。”容太妃低头道,“最后给你做主的还得是皇上。”
等到福妃起身后,容太妃又笑着向皇上说:“依着我的意思,把各宫的妃嫔都叫过来吧!宫中近来实在不够清净,何不趁这个机会,既查清了事情又敲打敲打某些不安分的心思。”
“太妃娘娘说的有理,既如此便把各宫的人都叫过来吧!”皇上觉得容太妃说的有道理。
随后就在芙蓉宫的前院排下了二十几把椅子,贤妃、惠妃等人也陆续到了。
“闹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吃宵夜吗?”众人都一脸严肃,唯有丽妃笑嘻嘻的,“这么大的空地刚好搭上烤架子,弄一头黄羊来烤着吃。”
只是她说完了,压根儿就没人理她。
众人都不知皇上夜里把大伙儿叫来为的是什么,皇后只好清了清嗓子,向众人解释道:“今日黄昏芙蓉宫的太监刘国春到阳泽宫去做首告,说他去年无意中撞见福妃和卫忠在夜里祭祀,布毒羿阵害陛下。
今日把各位请来,是想当着大伙的面来看一看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刘国春,你且说那一日所看到的香案究竟设在哪里?”张泽问老太监。
“应该就在这桂花树前头,五六尺的地方。”刘国春说。
“来人啊,把这里的方砖撬开。”张泽吩咐手下的太监。
这些人手脚麻利,很快就把这地方的青砖都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