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几年,没有什么实质进展,也不知道是谁向皇帝建议,与其打听,不如派人深入潜入去找。”
“深入潜入的意思就是,像我们这样,在地方扎下根来,日积月累的去打听探查。”
“而正好此时永昌县主写了信来,说是小皇子已经开始学骑射了云云,皇帝就派我来到永昌,拜见永昌县主,护卫他们母子。”
霍长鹤问:“皇帝知道,她生的双生子吗?”
“不知,”戚天猛如实说,“我开始也不知,后来时间久了,才发现端倪,永昌县主阴毒狡诈,嘴里没有一句实话,她不知我做过玄灵卫,只当我是寻常侍卫,说话漏洞百出,我稍加探查就知道怎么回事。”
戚天猛语气极尽讥讽:“查明之后,我与她摊牌,那个女人与我谈了交易,她让我保守秘密,同时还让我从永昌搬来临城,给了我钱和门面开镖局,永昌的赋税之类,她也会给我一些。”
“你同意了?”
“我为何不同意?告密于我没有任何好处,她爱几个生几个,”戚天猛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几份古怪的笑,“其实,她这些年可没为皇帝守身。”
霍长鹤和颜如玉短暂惊讶但又并不意外。
“城外小庄园,陆陆续续也养过几个面首,腻了之后就杀掉,她还落过两次胎,有一次还差点被霍长羡撞见,他还以为他母亲是生病了,极尽心疼照顾。”
“那个蠢货,一事无成,除了顶着个大公子的名头,自以为临城人人都羡慕敬仰他,其实,羡慕是真,敬仰却未必。”
颜如玉见他开始说这些,就知道有用的都说的差不多了。
“既然你知道永昌县主这么多事,不如把这些奏报给皇帝。”
戚天猛一愣:“什么?奏报给皇帝?”
“以后临城的天势必要换,你若想待下去,这里的事就瞒不住,与其消息走漏,让皇帝查问,不如你提前主动去说。除非,你想回京城去。”
回京城?他现在的身体回京城,很快就会被皇帝抛弃,连一条狗都不如。
戚天猛问道:“王妃的意思是,让我把霍长羡勾结护城军造反的事,奏明皇上?”
“造反?造什么反?”颜如玉反问,“护城军好好的,刘副史也尽忠职守,日夜操练,关人家什么事?”
戚天猛:“……”
“请王妃赐教。”
……
深夜,刺史府后宅主院还亮着灯,孙夫人一边照着样子缝制衣服,一边等孙刺史。
孙刺史这几日忙疯了,县主府改造小集市的事,他拿着图纸天天要去监督,各方面都要管。
但忙却充实而快乐。
进屋看到夫人还在忙,连忙问:“怎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孙夫人放下针线:“这不是等你吗?”
孙刺史感动不已:“辛苦夫人了。”
孙夫人吩咐人摆饭:“快吃吧,一直给你温着。”
孙刺史边吃边问:“夫人是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这不是王妃他们要走了吗?我想着给他们准备些东西。”
孙刺史点头:“应该,夫人写单子,我去照办。”
他扫一眼半成的衣服:“那是?”
“这是给你的,大夫人身边的宋姑娘给我的样式和图纸,我想着给你做了新年穿。”
孙刺史眉开眼笑:“还是夫人最疼我。”
“王妃说他们后日动身,正好明日去准备准备,我想着多备些过冬用的,现在一早一晚都很冷,等一出临城,他们再往西北走,就会更冷了。”
“行,”孙刺史一口答应,“那劳烦夫人写一写单子,我明日一早先去办此事。”
孙夫人得到支持,很是开心,拿着半成的衣裳对他比比划划,看他累了一天实在倦了两人才休息。
次日一早,孙刺史就拿着孙夫人写的单子去准备。
他起来时孙夫人还睡着,过一个多时辰先把第一批东西送回来时,孙夫人还没起。
他这几日一直早出晚归,每天起时夫人都还没醒,但他平时半路没有回来过,不知夫人睡到这么晚。
嘴角溢出笑,又忽然顿住。
府里虽没有老人,但夫人一向勤勉,偶尔贪睡是有的,但没像今日这么晚过。
他叫住正准备进屋的婆子:“夫人这几日是不是身子不适?似乎今天格外晚了些。”
“回老爷,夫人这两天都是这么晚,身上酸痛不适,但怕您担忧,一直没让说。”
“糊涂!”孙刺史当即急了,“我再忙能有夫人的身体重要?快去叫府医来!”
“是。”
孙刺史散散身上寒气,这才进屋到床边,掀起床幔。
“咦?”孙夫人睁开眼,“你是还没出门吗?”
“回来了,采买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