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和霍长鹤商议过,也给曹刺史准备了年礼。
幽城的官员不少,毕竟是大城,但最大的就是曹刺史和沈怀信。
沈怀信就是明晃晃的敌人,而且和曹刺史的关系也不佳。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虽说曹刺史为人软弱,但以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不是一个坏人。
颜如玉和霍长鹤一致以为,可以交朋友。
只是没想到,他们还没去,曹刺史就登门了,带来的礼物还不少,摆了满满两桌子。
“王爷,王妃,新年好啊!”曹刺史笑容满面,胖嘟嘟的脸满是喜气。
“刺史大人客气,新年好,”霍长鹤拱手,“本想稍后去拜望,没想到大人先到了。”
曹刺史听说霍长鹤想去看他,心花怒放:“哪敢劳烦王爷,该是下官登门。”
“上次的事,一直想感谢王爷救命之恩,那夜若非没有王爷,下官……”
他叹口气,面露悲恸,于他而言,真是死里逃生。
要不是霍长鹤在,他真得交待在荒郊野外,沈怀信才不会管他死活。
“大人言重了,您是幽城父母官,本王哪能不管?再说,都是举手之劳,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颜如玉命银锭把礼物拿上来,曹刺史一见那些精致的盒子,眼睛就直了。
“王爷王妃太客气,这……下官怎么好意思?”
客气话都说完,气氛有点冷下来,曹刺史却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霍长鹤吩咐银锭再换茶,问道:“曹刺史可是有什么为难之事?不妨直说。”
“也……也不算为难,是有一件奇事,想听听王爷的意见。”
“大人请讲。”
曹刺史叹口气:“其实那日在路上遇见王爷,下官就是出去办事回来。”
霍长鹤想起来,当时觉得他似乎有话说,但他最后还是没说,而且那会儿也要急着去司马家,就没有再多问。
“下官是接到几个报案,”曹刺史略一顿,有点不知怎么开口。
颜如玉缓声道:“大人但讲无妨,是发生什么人命案子了吗?”
银锭站在厅门口,竖起耳朵听,八卦什么的,他最爱听了,告诉方丈,没准还能成为写书的素材。
就听曹刺史压低声音道:“下官接到报案,不知为何,好多户人家的鸡都出了问题。”
霍长鹤和颜如玉对视一眼,有点莫名其妙。
颜如玉心里转过无数念头,莫非,是有人投毒,闹鸡瘟了?故意让别人的财产受损失?
转念一想又不对,这又不是养鸡发财的时代,普通百姓就是养几只鸡,平时下下蛋,年节宰杀一两只。
“出了什么问题?”霍长鹤问。
曹刺史拧着眉,手下意识抚着自己额角的头发,有点肉疼地说:“被拔了毛。”
“不知为何,家里有两三只鸡的,都被拔了三分之一的毛,家里有个七八只鸡的,有五六只鸡被拔毛,剩下一两只幸免。”
“虽说这鸡被拔毛不至于死,但光秃秃的也是难看,还冻得瑟瑟发抖,实在不雅。”
“下官刚开始也没当回事,以为是哪两家有什么矛盾,故意而为,就是普通的百姓纠纷罢了。但一连好几起,而且他们之间互不认识,城东城西的都有,不存在什么关联。”
“那天见面王爷,是下官察觉此事不太对劲,处处透着诡异,又过快年,怕有什么大事发生,是不是有什么阴谋,这才过去看看。一看,百姓所言非虚,确实如此。”
银锭眼珠骨碌碌转,眼睛微睁,脚底下抹油,慢慢跨出门槛。
霍长鹤本来都觉得反正颜如玉开心就行了,不再去想什么鸡、羊、牛跳舞表演的事,哪里想到,这初一才开头,曹刺史就又上来门提此事。
他抬眼看一眼正要悄悄溜走的银锭,就知道这事和他们几个脱不了干系。
颜如玉借抿茶忍住笑,万没想到,曹刺史会提这事儿。
曹刺史低头拧眉,这件事困扰了他好几天,补偿百姓点银子倒没什么,关键是这事儿太匪夷所思。
“王爷,”他继续说,完全没有察觉到厅内的气氛变化,以及三人的反应。
“下官以为,会不会是有人用了什么妖法?”他压低声音,“否则怎么会有这种事?下官找了个游方的道士,曾请他算了算,他说这个……”
曹刺史琢磨了半天也没有回想起来,老道那种话是怎么说的。
“反正他的意思就是,有妖物作祟,下官想,”他胖胖的身体微微前倾,眼神中满是严肃与微慌。
“恰逢过年之时,会不会……是年?下官小时候就听家里人说,年兽凶猛,会吃人。”
霍长鹤咳嗽几声,觉得他的想法可真是稀奇。
“大人,你也说了,会吃人,可没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