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沈明月吃早饭的时候,一直有些心不在焉,好像憋着什么坏。“在想什么馊主意”尹正东问她。“你看不起谁谁想馊主意”沈明月有些心事被人戳中的心虚,她低下头继续吃饭了。但是尹正东就是看出来,她憋着坏。既然这样,他拭目以待。尹正东送沈明月上班后,沈明月一直在筹谋怎么把明信片放到桑时办公室。直到快中午时分,办公室头号私人助理孙秘书说道:“一会儿高层领导开会,我得去记录,谁把上周的周报给桑总送去明月,有空吗”“好的。”沈明月礼貌得体地回到。机会这不就来了么沈明月拿着周报和明信片去了办公室。敲门,桑时办公室没人应声。他应该开会去了,没在。沈明月定了定神,推门进去了。把报告刚在桑时的办公桌上以后,沈明月又把那张明信片单独拿出来,放在一个显眼的位置。她还紧张地吁了一口气。她想过了:桑时的办公室有摄像头,就算没有摄像头,凭桑时的聪明才智,一查就知道是她干的,她也希望桑时知道是她干的,那么桑时就会知道她画的那副画是什么意思,知道沈明月在芥蒂昨天的事儿,如果桑时不知道是她,可能会一头雾水。沈明月甚至大着胆子看了摄像头的方向一眼。然后,她要离开。她并不知道,孙秘书进了会议室以后,第一句话就附在桑时耳边说道,“桑总,上周的周报我让沈明月给您送到办公室了。”“谁”桑时侧头看孙秘书。“沈……沈明月啊。”孙秘书不解地问道。她还从未见桑总对一个送材料的人这么上心过呢。桑时转过头去,想起今天早晨沈明月憋着坏的样子,他觉得她的“坏”应该是针对“桑时”的。想到此,桑时站起来,让会议室的人先自行开会。他的步子往办公室走去。“桑总!”走廊里,有下属跟桑时打招呼。桑时点了一下头。正站在办公桌前的沈明月,听到那声“桑总”,整个人仿佛遭到雷击一样,顿时整个人都动弹不得了。桑时回来了他早不回来,晚不回来,这个时候回来是几个意思沈明月往哪儿躲她一时急躁,身上的衬衣都湿透了。门响!沈明月睁大了双眼,她不会那么点儿背的哦她虽然想过,桑时可能知道明信片是她放的,但她想的是,彼此都心照不宣,让桑时知道自己芥蒂这件事,给他提个醒;绝对没想过要和桑时当面对质,那得多尴尬一个上司,一个下属,下属当场指出上司的错误,那不是等着卷铺盖走人吗情急之下,沈明月缩了一下身子,跟脑子短路一样,钻到了桑时的办公桌下面,趴跪的姿势跪在地上,特别难受。她只能寄希望于,桑时是来办公室拿东西的,拿了东西赶紧走人。可这时候,沈明月突然想到,她的手机放在了桑时的桌子上。这不是不打自招吗沈明月紧紧地咬了咬唇,看造化吧!现在,能不能继续留在桑时集团,取决是桑时是不是个瞎子了。桑时推门进来,他先是四处环视了一眼,并没有看到沈明月的影子。他坐到了办公桌后面,脚往办公桌下一放,似乎踢到了什么东西。他什么都明白了。办公桌上有一张明信片,正面是斯坦福大学的一个角落,这是他毕业的时候,同学送他的,都好多年了,背面,还画了个“闭嘴”的手势,什么意思,他当然知道。这是桌子下面那个人给桑时的“警告”。他把这张明信片夹到了自己的文件里。他低头,给后勤部总监发了条微信:【来我办公室一下,我办公桌上有部手机,不知道是谁的,你拿到行政部,发个寻物启事。】【是,桑总。】之后,桑时便一直坐在办公椅上,他既不说话,也不做事。在下面趴跪着的沈明月疑惑地想:这个老秃驴是不是有病怎么还不走还是他知道办公桌底下有人,等着沈明月现原形毕竟沈明月这个动作也太难受了,她的膝盖骨都快跪碎了,脖子更是梗得难受,手臂撑得有些颤抖。大概过了二分钟,办公室进来一个人,叫了一声“桑总”。沈明月在下面洗耳恭听,想听听桑时到底要说什么,可他什么都没说,只敲了一下桌子,然后,那个人走近办公桌,然后说了一句“再见桑总”就出去了。沈明月百思不得其解,这是打什么哑语然后,桑时站了起来,办公室的门像是关了。他……应该是出去了沈明月怕万一他没出去,自己一起身,正好被他抓个正着,所以,她小心翼翼地从办公桌下面伸出头看外面,确信桑时已经走了以后,沈明月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才放下。由于跪的时间长了,她的腿又疼又麻,起来的时候,她还趔趄了一下子,脑子好像也低血压……她环视了一圈,办公室里确实没人,桑时应该是走了。她突然想起来自己的手机还在办公桌上,刚要去拿。咦,手机呢她扫了一眼整个办公桌都没看到自己的手机,那张明信片也不见了。她想起刚才桑时敲了敲办公桌,那个人走近……沈明月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难道……,难道桑时把她的手机当成“无人认领”物品,让后勤部拿走了然后,后勤部再发个“寻物启事”,等着沈明月自投罗网,到时候不仅桑时知道了,后勤部乃至整个公司都知道沈明月曾经去过桑时的办公室沈明月想死的心都有了!但是,即使心里像是开了锅,她也知道:桑时办公室不是久留之地。她灰溜溜地赶紧回了办公室。如无意外,后勤部马上会发邮件询问:手机是谁的。桑时这个老秃驴,真是机关算尽,算得沈明月一点儿退路都没有了。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