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明月下了决心:她要去桑时的办公室,看看桑时和尹正东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如果是同一个人,她不介意和他在总裁办公室顶峰相见。这样想了以后,沈明月闷不作响地收拾了碗筷,上了电梯。然后,她径自按了总裁办公室那一层。走在走廊里,她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连同她的心跳。她甚至想,如果桑时就是尹正东,她是不是马上离婚离,必须离!她敲响了总裁办公室的门,心也剧烈地跳起来。刚好桑时拉开了洗手间的门。他一个“请”字还没说出口,沈明月已经推门进来了。桑时本能地微一皱眉。然后,他眼疾手快,快速回了洗手间,关上门。沈明月则进了他的办公室。桑时想:她怎么进来了是哪里穿帮了字体字体的话上次他写得是英文,这次是,而且他那天的解释也说的通;去舅舅家那次,舅舅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他早交代过。公司私底下有人传他的照片那也不应该。他是不允许公司的人随意给他拍照的。到底是哪儿虽然他早就知道,自己这个身份早晚会穿帮,但他不想是今天。如果沈明月今天知道了,即刻就会和他离婚。桑时突然被困在了洗手间这方寸之地。他刚去洗手间,准备洗了手吃饭的,然后就被沈明月堵在这里了。他的午饭放在办公桌上。还有,他的手机,现在,两部手机也都放在办公桌上……虽然文件盖着,但是,他一不希望有人这时候不识时务地给他打电话;二,他不希望沈明月那么不把自己当外人,到处翻找。虽然,她也确实不是他的外人。一切都显示:他虽然暂时不在,但很快就会回来。他觉得:沈明月会一直等下去。虽然他的洗手间算得上宽敞,但对桑时来说,依然困顿。他靠在洗手间的洗手台上,抱着双臂在想:她为什么进来了沈明月细细打量了一下桑时的办公桌。上面没有任何显示他身份的东西,只有一个很大的红木饭盒,里面应该有饭菜,因为沈明月闻到饭菜的香味儿了;还有,桌上有两份文件,好像盖着什么。沈明月识时务,什么都没敢动。然后,她安静地坐在了沙发上。她想等,等桑时回来……至于桑时回来以后跟他说什么,她还没想好。她就是想看看,桑时到底是谁。他的饭还在桌子上,应该不会走远,会很快回来。沈明月就在这里等!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桑时在洗手间里抱着双臂,扶额等着。他突然有了一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想给人发微信来把沈明月带走,这也不好使,手机不在。突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进来一个人。沈明月本能地站起来。来人的气度和风度,给人一种不可逼视的感觉,但是,他跟尹正东一点儿都不像,他大概五六十岁的样子,却依然风度翩翩,仪态良好,看起来家庭很好,教养很好。他看到沈明月,似乎微怔了一下,好像有什么人,突然从他的脑子里冲出来。“桑时呢”来人问。“请问您是……”沈明月不知道来人是谁。“桑应农。”沈明月吓了一跳,原来这就是桑时的父亲。“桑总,他应该不在吧。”沈明月说道,“但是,他的饭菜在,所以,他人也应该没走多远。”桑应农没应声,走进办公室以后,到处找桑时。他推开更衣室的门,里面没人;推开洗手间的门——桑时正靠洗手台站着。父子俩四目相对,桑时的手指往唇上一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桑应农不懂桑时为什么这样,但他还是关上了洗手间的门,然后对沈明月说道,“他好像真不在。你有什么事,我转告他”沈明月听出来桑应农口气中“送客”的意思了,而且,她在这里,也确实不方便。所以,她礼貌地告辞了。本来以为今天就要把这事儿搞清楚,现在看起来,前功尽弃。她回了自己的办公室。桑时从洗手间出来以后,长吁了一口气。人生头一回这么狼狈。“躲谁刚才是你情人”桑应农问。“你儿媳妇。”桑时拿过属于“桑时”的那部手机,火速给沈明月发起微信来。“结婚这种大事儿,不跟你爸说,你算什么儿子”桑应农从鼻子里哼气,“我还是从你妈的嘴里听说的这事儿。”“不知道你去哪儿风流。没法通知。”桑时说道,“再说她是我媳妇儿这事儿,没几个人知道,你也别说破。她在公司是新人,怕人欺负她。”“这么疼你老婆我怎么看她长得有点儿像……”桑应农想说那个人的名字。“像谁不重要,她是谁才重要!另外,见了他别说我是桑时,就说我是尹正东。”桑时说道。这话,桑应农没附和,“说白了,就还是嫌弃你老爸呗。”桑时轻笑,“哪能这次还来旧地重游”“每年不都这样哦,对,桑时,有件事儿跟你说一下。官梁的女儿要回国一次,官梁说让你接待一下。”桑时微皱了一下眉头,“官梁谁”“以前我带你去见过的官叔叔,他们全家都搬到印尼了,现在做药品和医疗器械的生意。别忘了。”桑应农说完,便出去了,他要去桑时集团转转。回到办公室的沈明月,刚要拿起手机问尹正东在干什么,却收到了桑时的一条微信:【我刚才下楼去接我爸,然后去了一趟人事部,听我爸说有人找我,你】沈明月心想:原来刚才是去接他爸去了。她回:【是。】【有事】沈明月:【没事。】【既然没事,怎么在我办公室坐那么久想跟我再续前缘】沈明月慌忙撇清:【没有,绝对没有,桑总您别多想。】放下手机,沈明月长吁了一口气。她本来疑惑,尹正东就是桑时,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