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咏昊道:“只要我们答应下来,他们一定会使坏!今天会说‘暂时凑不齐,这些您先收下’、明天又会说‘实在没办法,再宽限几日’……这事就会一直拖下去!每次送一点点,趁机跟兄弟们拉关系套话说。然后呢,咱们坐吃山空,他们则可以从容调兵遣将!一旦发现了咱们的虚实,咱们立刻死无葬身之地!各位觉得自己带的那些手下,能瞒得住他们几日”
一席话把众匪说得目瞪口呆!
关盛云急道:“那该如何是好”
罗咏昊微微一笑:“无妨。现在已经变成咱们牵着他们鼻子走啦!我刚才要的委实不多,他们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没有。咱们不急,现在急的是他们。咱们今天要一点,明天要一点,始终保持压力,在城外虎视眈眈,每次诈出来的银粮用来训练部队,咱们越要队伍越强,他们越掏越害怕,过不多久,便会主动拿出大笔粮饷求咱们离开,那时便知咱们的收获究竟是多少啦!”
帐中响起一片由衷的赞誉之声。
罗咏昊神色又是一肃,:“各位下次切莫急于说话,如果信得过,这交涉之事,便交给罗某如何”嘴里对众将说话,眼睛却看着关盛云。
“信得过,信得过!”关盛云急忙说道,“一切先生说了算,该怎么做,怎么说,全听先生的!哪个再废话,关某打杀了他!”说着,又重重地拍了下破桌子。
罗咏昊如释重负地笑了。他知道,从现在起,在这支队伍中,自己已经成为不可或缺的人:“各位当知道该怎么办了吧厉兵秣马,积极备战,让儿郎们都加劲干起来!咱们说了不打,但咱们没说不备战,对吧咱这里干的越是热闹,他们就越怕,就能要出来越多的东西!”。
众将轰然应是。
哗啦。
那张破桌子本就勉强能立得住而已,被关盛云或真或假大力拍了那么多次,终于散了架。
……
傍晚时分,一趟牛车出现在众人的视野里。好吧,那是榆林府给边军将士们送物资的劳军运输队,被午后的太阳晒花了眼,“迷路”了,误入了贼寇的营地……
营地里灯火通明,大家挥汗如雨热火朝天地干着,吃饱喝足的关盛云和营官队官们精神抖擞地在施工现场巡视着,一个个目光如炬。又深又阔的壕沟、结实得能顶住撞车冲击的木栅栏、为了防火,外面还一丝不苟地涂了湿泥、瞭望台、拒马、壕沟前密密麻麻插了满地的尖桩……这个营寨修建的扎实程度,就算是京营最挑剔的辅兵营官看了也会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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