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人一只胳膊拖着过吊桥的。
营墙上远远望见身穿六品官服的周持正一行走近,而且还把罗世藩关建林捎了回来,关盛云和罗咏昊知道,这个回合自己赢了。
下了墙,关盛云径直进了帅帐坐等,罗咏昊则去找冯吉祥,掏出两大锭五十两的元宝(头天榆林府送来的)笑眯眯地奉上:“辛苦冯兄啦,些许心意,万请笑纳。罗某招待不周,冯兄多多海涵”。
被软禁的冯吉祥虽没看到周持正等人,但也马上明白了大概,确定自己肯定不会被炖了,彻底放了心,也想开了,把银子一揣,安心等着回家。
饶是罗咏昊千叮咛万嘱咐,关盛云唱黑脸捧哏倒已经驾轻就熟,可偏偏拍桌子耍威风却上了瘾。这不,眼看差不多谈拢了,突然又甩出个令人惊掉下巴的要求:“还要给本帅预备刀枪两千具铠甲两千领!”
听到这话,罗咏昊差点被活活吓死!心里把关大帅的女性亲属全部问候了个遍:你&他&妈的怎么不直接告诉这姓周的“我这里只有不到两千手无寸铁的臭叫花子、所有武器都挂在迎接你们的这些家伙身上显摆呢哦对了还包括从放回去的侍卫身上抢来的总共六把刀你们尽管放心过来砍我们吧”呢!
周持正端着权当茶杯的破碗,正嘬着嘴假装吹清水里完全不曾存在过的茶叶,闻言心里一动,仿佛隐约抓到了些什么,于是边琢磨边啜了口水。
罗师爷恶狠狠地瞪了关盛云一眼,故作轻松地附和道:“还是大帅考虑的全面啊。周大人,您一直说榆林府诚意十足,但……不是我等信不过大人,那个……常言道,论心不论迹,您别看我等剑拔弩张的,这是不得已而为之!吾等心里,可满满的都是对朝廷的一片赤诚啊!常言又道,论迹不论心,嗯,如果把榆林卫兵卒的武器都送来,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体现贵府对和平的无限向往的呢”
闻听这话,周持正噗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忙不迭道:“不好意思,呛到了,呛到了,咳咳。”心里想着:说到你们这伙公然造反的反贼就论心不论迹、说到我们官府就他斜麻麻地论迹不论心反正话都被你两头儿堵死,姓罗的,你这番才华,我他妈的怎么早没看出来呢早知如此,绝不能把这王八蛋撂神木那鬼地方等死啊!让这货写公文,搞不好大家的银子能多落袋一倍不止啊!
李长发自从进了营就没插上话,突然发现足智多谋的周大人竟然被如此简单的问题呛到了,这可是好不容易才能逮到的表现机会,必须展示一下自己的聪明!立即据理力争起来:“大帅不可漫天要价!俺刚刚收了两个营的武器,总共才两三百具刀枪,铁甲连十副都凑不齐,您一开口要这许多,却要末将等哪里去寻”说完,得意洋洋的望了周持正一眼,等着大人褒赞的神情溢于言表。
噗!
刚刚又喝了一口水想压一压定定心神的周持正再次被“呛到了”。
“胡说!两个营的边军才这点装备,你骗的了旁人,可瞒不过关某!”
“千真万确!李某岂是那等漫天扯谎的小人!”
“哼哼,关某看你分明就是在扯谎,还说不是小人哩!”
“嘿嘿!李某对天发誓,真的只有这些!”
“休要空口白话!你敢不敢说说看,誓做何来”
“哪个不敢李某对天发誓,如有半句虚言儿女世世为盗作娼!”
“儿女为盗你竟敢指桑骂槐地说俺是你儿子”
……
周持正的思路完全被打断、带偏了。
重重地把破碗往桌子上一顿,叹口气,决定:
,不再喝水了。
,不再搭理这两个浑人。
周通判眼睛看着罗咏昊轻声,并坚定地说道:“罗先生,这个要求,恕难从命。”
正干着急又插不上话,得到意外解脱的罗咏昊赶忙借坡下驴:“这个嘛……唉,周大人顾虑得也确有道理。”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瞪着关盛云,“大帅。鄙人觉得周大人确是诚意十足,要不,咱们谈谈粮草的事吧……”
关盛云本正为自己的临场发挥感到无限自豪,被罗夫子几乎要喷出火来的眼睛一瞪,虽不知究竟犯了啥错,但可以确定,自己百分百是错了——这几日罗咏昊已经成了他的主心骨,气势一下瘪了下来,强笑一声:“好,好,罗师爷说了算。”
经过一番唇枪舌剑据理力争口沫横飞感天动地的讨价还价,最终,榆林府被诈出白银三万两、米豆五千石,外加猪羊衣被锹铲铁料手推车若干。
此外,罗咏昊还得到了周持正的保证,会好生看顾留在神木县的老弱。李长发在周持正的默许下,跟谷白桦拜了把子以后,拍着胸脯大包大揽地说道:“兄弟你叫罗师爷放心,神木县那点老幼吃不了多少东西嘛,俺再多报一个营的编制足够了!周大人,没问题吧”说着向周通判望过去。不能再打哈哈的周持正,只能笑眯眯恶狠狠地点了点头。
聪明的李长发有些糊涂了,挠了挠脑袋,琢磨着“你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