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对面守关的官军还是本军大帅,反正谁也不敢问他。
听到关盛云佯装催阵的鼓声,见到一切都如军师所料,再也耐不住的谷白桦把乙队队官贼老大贾遛子叫上墙,让他做临时营官等下带全营出击、又交待梁老四守在墙上,等下大帅几个往回跑时,啥时候能辨认出大帅的面孔啥时候把炮点响,自己则扭身下了城墙,跨上马就挤到带队的谷白松身边。
谷白松疑惑的看了哥哥一眼,被谷白桦一瞪没敢多话。谷队都没敢吱声,旁人自然都装看不见。然后炮声一响,谷白桦第一个便冲了出去。
当面的那员狗官军骑将太菜了,没胆子对冲也就罢了,居然勒马停下来再转身跑——再聪明的马也搞不懂你为啥不边跑边拐弯啊!简直比畜生还笨。这段距离足够谷白桦的马跑出三分之二全速,追上零速度起步的袁五岂不是小菜一碟?又是同向跑,不需要担心阻力后挫伤了手腕,于是谷白桦随手把马槊向前一递,轻轻松松地把矛尖送进袁五的后心。
很多人以为马槊是贵族兵器,传得神乎其神。其实大半是文人胡扯,就像红夷大炮一炮下去“糜烂数十里”一样。大致上来说,几种近似的长兵主要区别在于枪头:小头的叫枪,“枪头不过两”嘛、长一点枪头的叫矛,比如张飞的“丈八蛇矛”——没人敢跟张三爷说“您得节约闹革&命,枪头上省点铁吧”的吧?铁刃再长一些的(也有为了保护前端枪杆套个铁管铁箍充数的)就差不多能叫槊了。具体叫啥要听将领的:他觉得张飞厉害,手里拿的那就是战矛、他要觉得叫槊威风,你就得使劲儿夸他使得一手好马槊……否则,挨几个嘴巴子那是轻的。
攮死了袁五,谷白桦遇到的下一个家伙居然躲过了他的一击,随即被后面的骑手一刀划在胸腹间,肚肠流了满地。
兜马回来时,谷白桦习惯性地扫视了一圈战场,在北侧贴着山脚有一员正在回驰的敌骑引起了他的注意。从红缨可知这是一员敌将,敌骑的速度很快,说明这厮战场经验丰富,发现危险后及时纵马向旁边避开了、敌骑飞驰中人马合一的姿态,一望便知是个好手。谷白桦顿时升起一股冲过去较量一番的冲动。不过心里飞快地盘算了下,一员敌将与马队的战场使命相比简直微不足道,再说了,自己为图个痛快甩下步队毕竟有些亏心,此刻再抛下大军找人单挑无论如何也交代不过去,于是用马槊向对方指过去再向后平扫——这是骑士标准的挑衅动作——表达一下自己的不甘,随后再次加入兜堵敌骑的战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