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陈县尉清咳一声,摆正了坐姿,一手扶案,正要询问案情。刘参军忽然伸手过来,拍了拍他的手臂。刘参军忽然伸手轻轻拍了拍他手臂,陈县尉讶然看向刘参军。刘参军向他莞尔一笑,摇了摇头,便站起身来,背负双手,慢悠悠地向前踱去。樊老爹、邓大娘看见一双官靴走到面前,赶紧把头又低下去一些。就听头顶传来一个清清凉凉的声音:“堂下所跪何人,为何状告本官?”……一条船儿悠悠,樊老爹和邓大娘趴船头,樊二叔和樊冬趴船尾。樊家老舅则蜷缩在船舱里。不大的小船儿,被这五个人铺满了。艄公要站在船尾撑船,两只大脚丫子就踩在樊二叔和樊冬之间。两人只能嫌弃地把脑袋扭向船外,不然就要亲上艄公那满是泥巴的臭脚丫子了。当刘参军告诉陈县尉,这几个乡下刁民,是来临安城勒索被卖女儿钱财,而那被卖女儿就是“水云间”酒家的内掌柜时,陈县尉就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陈县尉对樊老汉一家人进行了一番深刻的普法教育。敲诈勒索,二十大板。扰人经营,二十大板。诬告官员,二十大板。什么?丹娘一女二嫁?和你有一文钱的关系吗?你是苦主?不是?来来来,寻衅滋事罪你们也好好了解一下,二十大板。于是,他们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就连一向最蛮横的邓大娘现在都不再吭声了。不告了,老娘再也不告了,全当没生过这个丧良心的女儿!一条舢板,从对面悠然荡了过来。杨沅站在船头,怀里兜着一只小奶猫。果然是难者不会,会者不难。也不知道萧旧师用了什么药水儿在小奶猫的耳朵里一点,一颗黑痣就出来了。两船相错而过,谁也没有发现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