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为那是第一次行功运法,所以感觉格外不同么?
杨沅不明所以,只道这就是事情的真相,正想顺其自然小憩片刻,赵璩就走了进来。
杨沅听到脚步声,张眼一看,便打断了行功,向赵璩道:“大王!”
人多的时候,恩平郡王不想显露身份,他也就称一声“润夫兄”了。
此刻不清楚对方的态度,那就还是保持恭敬的好。
赵璩手中随意转动着一柄折扇,笑吟吟地走到榻前,一撩袍襟,在竹墩上坐下,看着杨沅道:“你这是……受了很重的伤?”
杨沅微微一怔,你不是以为我是被女色所迷,纵情没节制,身子虚了么?
但他旋即想起这位荒唐王爷扮猪吃老虎的本事来了。
原来他早看出来了,只是当时人多眼杂,他是故意帮我遮掩。
杨沅心思电闪,面上却没有迟疑,他点了点头,爽快地应道:“是,九死一生,险死还生。”
赵璩皱起了眉,一手慢慢转动着手中折扇,一手摸挲着下巴,缓缓地问道:“你不是去杀人放火,为非作歹了吧?”
杨沅挑起了眉,反问道:“大王,如果在下是杀人放火,却不是为非作歹呢?”
赵璩目光飘忽了一下,微笑道:“那么,谁来判定,你的杀人放火,就不是为非作歹呢?”
杨沅轻笑起来:“大王说的是,我刚刚只是和大王开个玩笑罢了,我怎么……会去杀人放火呢?”
赵璩深深望了他一眼,脸上严肃的神情忽然不见了,轻佻一笑,道:“叫我大王的,很多很多,唤我一声‘润夫兄’的,却没有几个,二郎你还是唤我润夫兄吧。”
杨沅从善如流,马上接口道:“好,润夫兄。”
赵璩笑了笑,问道:“那么,二郎因何受伤呢?”
杨沅肃然道:“因为,小弟无意中听到了某些人的一个大秘密,他们想要杀人灭口。”
赵璩目光一凝:“愚兄可以与闻否?”
杨沅道:“此事关乎我大宋的江山社稷,而兄长你与这江山社稷是休戚一体、荣辱与共的,如何不能听得?小弟本想强撑身体去皇城司举告的,如今见到兄长,正要告与兄长知道,请兄长定夺。”
赵璩的眼角微微跳动了一下,微笑道:“好,你说,我听!”
杨沅道:“润夫兄知道,小弟就是个打零工的帮闲,承蒙不弃,才与润夫兄相遇、相……”
赵璩道:“好,我信了,你说重点。”
“咳!小弟前些日子去南屏山‘齐云锦标社’做杂役。昨夜有雨,小弟在议事堂后屋檐下避雨时,无意间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
赵璩邀请杨沅赴孤山,是要他在此小住的。
他把李师师当成了杨沅的女伴,所以把他们安排在了一处院落里。
李师师从仁美坊匆匆而走时,并没有携带太多的随身应用之物。
好在这精舍之中一应俱全,而且还都是全新的。
因为她是女子,入住以后,别业的侍女还给她送来许多女子应用之物。
恩平郡王身边总是美女如云,这女子应用之物自然也是常备的,而且规格档次很高。
李师师也是精致惯了的人,但是对恩平郡王送来的应用之物也挑剔不出什么。
李师师把自己从仁美坊打包出来的应用之物,和郡王府刚送来的东西一一归置完毕,便想去看看杨沅的伤势。
她走到门口,见对面杨沅门口有赵璩的侍卫按刀侍立,便又回到了卧房。
陈二娘头一次来到这等仙境一般的所在,欢喜的很。
她把自己的东西匆匆归置好了,便房前屋后的去熟悉环境了。
李师师一人无事,便躺回榻上,打算小憩一会儿。
只是,一躺在那儿,她就情不自禁地想起午后那叫人难以启齿的一幕,顿时脸上一热。
她强行排开脑中那些纷乱的想法和画面,可翻来覆去的却了无睡意。
于是,她便掐一个手诀,默运蛰龙功法。
初时,她还真担心再出现晌午时那种奇异的感觉。
不过,默默行功一阵儿后……
奇怪,为什么没有那种感觉了呢?
李师师张开眼睛,望着床顶的丝帐。
果然,不是我的功法出了问题。
那么,是我头一次与一个男子独处一室,他又躺在了我的榻上,令我……产生了不该有的胡乱想法?
不确定!
那就……确定一下?
先不练了。
李师师轻轻咬了咬唇,晚一些,二郎还需要行功疗伤呢。
这功法中还有许多名词他不懂,到时……我过去指点他一下,陪他一起练。
正好……验证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