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处人多,可否借一步说话!”连穗岁怕自己被灭口了!宋靖为略一犹豫。“到偏厅说话吧。”连穗岁跟在他身后来到偏厅,把自己白天见到情况一五一十说了,宋靖为面色沉静。“如果是真的,我立刻写折子递到宫里。”宋靖为站起来,只怕连写折子的功夫都没有了。“宋河,拿着本官的腰牌,去巡城司借人,立刻随本官出城!别走漏了风声。”几个呼吸的时间,他迅速安排好出城事宜,并寻了个借口,解释自己的行为。“我派人送表妹回府。”天色已经擦黑,这个点,连穗岁自己一个人在外不安全,既然找到他这里,他有必要将她平安送回家。“不用,我自己走。”连穗岁怕被秦氏知道以后不让她出门,宋靖为却十分固执。“从我这儿出去,万一出了意外,我不好跟姑母交代,坐我的马车。”他不给旁人拒绝的余地,行吧,摆长辈的谱,连穗岁认命了。宋靖为目送下属带着连穗岁上了马车,宋河调集的人手已经在门前等着了。“出发吧。”马车里没有过多装饰,只摆放了两个箱子,一个里面装的满满当当的书本,另一个里面装了茶具,喝茶和看书,大概是宋靖为唯二的爱好了。淡淡的檀香味道让人昏昏欲睡。马车平稳地停在连府门前,宋靖为身边的小厮上前跟门房说了什么,连穗岁意识回笼,从垫子上爬起来,秦氏正脚步匆匆地往门口赶。“把三小姐带回琴心院,以后没我的吩咐不准三小姐出院子!”连穗岁一个激灵彻底不困了,抬头看她娘发沉的面色。“娘,我今天……”秦氏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留下方嬷嬷指挥着几个婆子上前将她围起来。“三小姐,您知道夫人今天有多担心吗私自外出,哪家的大家闺秀能做出这种事情来!您才把夫人哄好几天,就又原形毕露了”连穗岁:“……”“没这么严重吧!”她以前也经常一个人进山采药,对她来说,野外反而比后宅里安全。方嬷嬷叹了口气。“小姐,您回去把女戒女训抄上几遍就知道今天的行为有多出格了!”连穗岁:“……”不是,原主以前追着男人跑的时候也没有抄过女戒女训啊!“小姐……”小桃也被罚了,但因为她及时禀报,秦氏只罚了她两个月月例银子,如果小桃真的敢按照她交代的那般帮她掩盖行踪,等待她的只怕就是发卖了。上次宫里的事情逃过一劫,小桃再也不敢跟着连穗岁胡闹了。“都怪奴婢!”小桃自责道,“奴婢当时就该拦着您的!”院子门被方嬷嬷从外面锁上了,院子里只剩下小桃跟两个粗使丫鬟,她被关起来,再想出去就难了!淦!这都是什么事儿啊!一点自由都没有。“我饿了,去给我弄点儿吃的。”着急也没用,连穗岁吃饱了饭,洗漱完躺在床上,这次没能找到百叶夜昙,只能等下次了……她心大,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半夜却突然被人戳醒。睁眼看见一条黑影站在自己面前,她下意识掏出两根银针甩过去,黑影没防备她会突然动手,躲闪不及,身形被定在当场一动不动。连穗岁捂住胸口,胸腔里一颗心扑通扑通,是白天那些人来找她报复了她下意识想喊人,突然反应过来院子里只有小桃跟两个丫鬟,把她们喊进来也没什么用。反正贼人已经被她控制起来了,暂时翻不出风浪。连穗岁穿上鞋子,起床点灯。“怎么是你”疏影嘴巴麻了,身上也麻,只能哼唧两声。连穗岁把扎在他身上的银针收起来,疏影缓了半晌嘴巴才能动弹,神色着急地说道:“三小姐快跟我走一趟,我家主子毒性发作了!”要出急诊,连穗岁急速穿上衣服,整理药箱,顺便问道:“你家主子让你来的”要不是她手底下的动作没受影响,疏影想把她的嘴封上,这个时候问这些有什么意义,赶紧的吧,他家主子在受苦!“我院子里的丫鬟怎么没有动静”她不喜欢让丫鬟值夜,但是每天晚上外面都会有粗使丫鬟守在外面,一个大活人闯进来,不可能一点儿动静也没有。“三小姐放心,我只是用了点儿迷药,没有后遗症。”连穗岁背上药箱狐疑地看他一眼,疏影带着她穿过后花园,从后门出了连府,一路畅通无阻。她回头看了一眼自家宅子,就这么出来了白天还在关禁闭,晚上就在街上晃荡,这也太匪夷所思了。马车在街边等着,连穗岁爬上去,疏影赶着马车到了王府的后门。还未靠近主院,便有低低的带着痛苦的呻吟声从院子里传出来,疏影脚步停在院子门口,示意连穗岁进去。院子周围没有一个人。氛围怪怪的。“我进来了!”她提前打了个招呼,走进院子里,越靠近房间,越能感受到房间里的人承受的痛苦。连穗岁没再犹豫,推开房门。烛影跳动,连穗岁看清了房间里的摆设,铺开的灰白色兔毛地毯上,白衣墨发的俊逸男子跪坐其上,像是被一股看不见的力道掐住咽喉,压得他匍匐着。他张开的双臂用力抵抗,仍旧能看见紫红色的蛛网顺着皮肤蔓延,开门声刺激着他赤红的双目看过来,宛若厉鬼修罗。椅子倾倒砸向桌子,烛台沿着桌面滚动几圈,半截红烛向外延伸,烛泪恰滴在楚知弋伤过的手背上,留下狰狞的红。他死命瞪着来人,似要化身豺狼将猎物扑倒。连穗岁心中一惊,他的情况比她预料中的还要严重,蛛网竟然已经延伸到眼睛里了吗“配合我!”怪不得他在面对杀手的时候任人宰割,他在用内力抵抗流萤蛊虫的侵蚀!他的皮肤快要被撑爆了,连穗岁一针扎在他心口处,他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