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穗岁回到家里,翻来覆去睡不着。淦,她差点儿就上当了!为了治疗一个病患,她就要把自己搭进去,以后万一要是遇上更棘手的病患呢做九王妃容易,和离可就难了!不行,这条路行不通。晚睡的后果就是早上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了。“岁岁妹妹可算醒了。”陈婉丽坐在她床前,陈燕心跟秦诗琼两人正在摆弄篮子里的花枝。“你们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她蓬头垢面,多失礼!“我们来恭喜妹妹退婚。”在别人看来连穗岁退了跟成王的婚事是不知好歹,姐妹几个知道她的想法,都是真心为她高兴,就是不知道她这次是不是真的急火攻心……“表姐,快看我新学的插花如何”秦诗琼面前的花瓶里插着几支颜色不同的木芙蓉,高低错落,简洁美观。见连穗岁看过去,她抱着新鲜的花束过来。“表姐身体怎么样今天中秋节,京城里有不少热闹看呢,可惜表姐出不了门……”连穗岁这一次是说什么也不出门了,她前天才在宫宴上表演了个急火攻心吐血昏迷的桥段,今天就跑出去逛街看热闹,岂不是公然打成王的脸更是欺君之罪!不用成王那狗男人来找她的茬,言官们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好像以前原主在京中胡作非为时,她爹没少被同僚弹劾,不知道她爹有什么本事,竟然将那些弹劾都摆平了。原主就更加肆无忌惮了。“诗琼表妹给我讲讲外面有什么热闹……”她简单洗漱过,小桃端上来一些茶水点心。秦诗琼嘟了嘟嘴,却没开口,连穗岁调侃道,“总不能都是三十六楼的热闹吧!”古代男子消遣的地方无非就是青楼赌坊,茶楼酒肆戏院这些,女子能去的地方有限,顶多去茶楼听听说书唱曲儿,或者去看折子戏。不好说的地方,就只有三十六楼了。秦诗琼嘟嘴道:“我要是个男人多好,大哥三弟他们今天就出去看热闹去了,偏不带我!”陈家姐妹两个掩唇笑开。“我在西北的时候,那边的女子就没有京城这边的规矩多,什么被男子撞一下碰一下清白就没有了……我经常偷跑出去玩呢!”连穗岁想到什么,劝道:“表哥出门不带你也有他自己的考量,秦家树大招风,怕你有什么闪失。”秦诗琼虽然蛮横,也是知礼的,不过小姐妹们在一起,说话总没太多顾忌。“你还说我……”她只是抱怨两句。“不过,岁岁表姐你跟成王退婚了,以后想嫁谁是不是有心上人啊”她脸上闪烁着兴奋的光芒。连穗岁说过表哥表妹不能通婚,排除掉沾亲带故的几家,京城里能排得上号的青年才俊也有不少。“陈家两位表姐也没定亲呢,你们想嫁什么人”秦诗琼小小年纪八卦之心却是最重,陈婉丽姐妹俩被她问得脸红。“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岂是我们想嫁谁就能嫁谁的……”“那就是有心仪的对象喽快给我们说说……”“哪儿有,别胡说!”小姐妹们正在说知心话,红儿打帘进来禀报道:“小姐,大公子来了。”连穗岁皱眉道:“没跟他说我这里有客人吗”“奴婢说了,但大公子说既然几位表小姐都在,大家都是亲戚,要过来打个招呼。”连穗岁:“……”只怕他不是来打招呼,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跟永定伯府和秦家有亲戚的是她,跟连嘉良有什么关系陈婉丽面上表情淡淡,陈燕心跟秦诗琼直接把不喜挂在脸上了,她们出身世家,从小便被教导礼数,男女七岁不同席,在没有长辈在场的时候,更要讲究男女大防。“抱歉,我去打发了他。”连穗岁起身出门,连嘉良今日穿着一身宽松的青衫道袍,一枚翠色玉佩垂在腰间,看起来书卷气很浓,有几分飘逸的感觉。“大哥,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干嘛打扮得像一只花孔雀”连嘉良伸长着脖子往连穗岁身后看。“大哥你在看谁”连穗岁顺着他的视线回头看了一眼,“我院子里都是女眷,大哥来得不巧,有什么事情咱们在外面说。”连嘉良知道对方有意避开他,心下失落。“没事,我担心你的身体,过来看看,既然不方便就算了。”他还要维持自己的形象,永定伯府跟秦家都是他高攀不上的存在,母亲一直为他的婚事发愁,若是……他从腰间摸出一个香囊递给连穗岁。“今天外面热闹,我跟朋友出去玩的时候买了些小玩意儿,你拿去给妹妹们玩儿。”别又是石头吧……连穗岁接过来,面上乖巧地道了声谢。连嘉良在琴心院门口站了一会儿,被连穗岁看得有点不自在。“那我就先走了。”“大哥慢走。”迫不及待把他送走,连穗岁打开荷包,里面装着几支街边随便买的面人,她把荷包随手递给小桃。“收起来吧。”不用拿出来了。“岁岁妹妹,快晌午了,我们也该回家了,等下次再来看你。”今天是中秋节,三人不打算留下来用膳,连穗岁也没留,亲自把她们送到门口,看着她们坐上马车。连嘉良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伸长脖子问道:“妹妹,你怎么不留表妹们在府上用膳呢我送的礼物她们还喜欢吗”连穗岁敷衍地答了一声,转身往回走。“大哥今天去哪里玩了”看他这样子,应该还没出门,面人估计是差小厮出去买的。连嘉良咧嘴笑笑。“今天酒楼里有诗会,听说有许多当朝的大儒做评委,我正准备去看看呢。”“妹妹要跟哥哥一起去凑热闹吗”连穗岁摆手。“我不去,大哥自己去吧。”她对诗会真的不感兴趣,而且她隐隐有种感觉,别人穿越手拿的是大女主剧本,自带女主光环,不管遇见什么事情都能逢凶化吉大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