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穗岁考虑用哪一种毒药能让贺氏永远闭上嘴巴,她跟贺氏住的院子中间隔着两个院子,贺氏的骂声清晰的传过来。骂完她骂她娘,骂完她娘,又骂她爹,骂楚知弋,把家里的人上上下下骂好几遍。祸从口出,她也是为了贺氏好,免得一不小心得罪了什么人,连累他们。哑药口感不好,她费了一番功夫,做成点心,提着食盒往贺氏住的院子去。眼前黑影一闪,一条人影钻进贺氏的院子里,趁着贺氏午休睡得正沉,掰开她的嘴巴,把一粒漆黑的药丸塞了进去。家里大白天进贼连穗岁以为又是连嘉良想从贺氏这里拿好处,悄悄跟上去,没成想看到这一幕。黑影面巾蒙着脸,发现连穗岁在门外偷看,嗖的一下跳上窗户,从后院逃走了。贺氏被药丸呛醒,睁开眼睛看见连穗岁,警惕道:“你对我做了什么你要谋害我”连穗岁暗呼倒霉,她这口黑锅背的,真是冤枉。“祖母,您可能是做梦了吧,我做了些点心,本想着送一些给祖母尝尝,这不是才刚走到门口,就被祖母指责。”“你能有这么好心”连穗岁把点心从食盒里取出来,贺氏警惕地看着她,“拿走,我不吃你的东西!”“祖母这个时候清高起来了”连穗岁嘲讽道,“让我还嫁妆的时候,怎么不说不要我的东西!”“你个小贱蹄子,你……”动不动就骂人不是好习惯。连穗岁纠正道:“小贱蹄子骂谁”“小贱蹄子骂你!”连穗岁哦了一声,有种报复回来的畅快之感,心情颇为美妙,把点心摆出来放在桌子上,还贴心的给贺氏倒了杯热茶。“祖母慢用,我先回去了。”连穗岁前脚走出来,后脚贺氏抓起热茶朝着她后背砸过来。“拿着你的东西滚!”点心盘子被她捏起来摔在地上,精致的点心散落一地,没吃,可惜了。连穗岁走出屋子,余光瞥见贺氏去倒茶,她刚才倒茶的时候,往茶壶里加东西了……疏影回到琴心院,取下蒙在头上的面巾,回禀道:“主子,属下去办事儿的时候遇上王妃娘娘了,会不会连累王妃娘娘”连老夫人出事之前,连穗岁去过她的院子,连穗岁会医术,难保不会有人误会。“药喂了”楚知弋冷声问道。疏影点头。“喂了。”“明明看见王妃过去,你还喂药,你是猪吗”疏影被骂得一头雾水,不是您老让他去动手脚吗楚知弋被他蠢得头疼。“你用的什么药”如果是像流萤一样慢慢发作的药,倒也没有太大关系。“回主子,属下用的猛药,那个死老太婆敢说您是废人,属下没有当场要了她的命已经足够仁慈了……”疏影的话被突然闯进来的连穗岁打断。“我刚刚去给我祖母下药了!”而且下药成功了,哑药一般当场就见效,后续经过调理,会稍微好点儿,但是嗓子废了,说话费劲难受,时间长了就不想说话了。楚知弋:“……”连穗岁有点兴奋,她是个良民,从不干伤天害理的事情,第一次给别人下毒,觉得好爽是怎么回事“王妃下了什么药”疏影没忍住开口问道。“以后再有这种事情,您不用亲自动手,可以交给属下来做……”他现在有点理解自家主子看自己的心情了。“我下了哑药。”两种即刻见效的猛药同时发作,一看就有问题!楚知弋扶额。“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想先听哪一个”连穗岁跟疏影同时看向他。“好消息。”“坏消息。”两人异口异声,同时开口。“坏消息。”“好消息。”两人再次同时开口。连穗岁拍板道:“先说坏消息,如果坏消息能接受的话,就是两个好消息。”楚知弋嘴角抽搐。“坏消息是,连老夫人在这个时候出事,便证实了我侵占财产的罪名,若是被有心人知道情况,我会被朝臣弹劾。”他风轻云淡地补充了一句,“连大人应该也会被弹劾,说不准还会连累秦家。秦家在前线抗击北辽,手中的权势被太多人忌惮艳羡,难保没有小人作祟。”“好消息呢”“好消息是,我们可以借此机会查清楚是谁接老夫人进京,是谁在背后操纵。”没有人会注意到一个乡下来的老太太,成王费尽功夫,难道只是为了给连家添堵报复他觉得其中定有隐情。把这么一根搅屎棍接到京城,对谁有好处张氏跟连嘉良没有那个脑子,也没有那个胆子,连家的人先排除掉。他跟成王一向井水不犯河水,成王没必要给自己多树立一个敌人。有一种可能,他做这件事情是被人引导的。查清楚是谁针对他,或许是另一个突破口。“怎么看都有点得不偿失,要不,我现在去把毒解了”任性一次的后果有点严重,连穗岁自己倒不怕什么,她怕连累秦家。楚知弋看她一眼,秦家在她心中的分量,比他还重吗“怎么选,我听岁岁的。”连穗岁:“……”无论怎么选,他都不在乎。连穗岁认真考虑着,怎么看,第二条都不重要吧。正常人应该都会选择避开对自己不利的因素,连穗岁也想选择现在去把贺氏的毒解了这个选项,但是……“那便抓出藏在身边的毒瘤!”楚知弋没有安全感,凭什么他受了委屈要自己吞咽下去贺氏有什么资格说他是个废人!有什么资格破坏他的婚礼他凭什么不能被人保护季瑛的话在脑海里回荡,连穗岁这会儿脑子很热,不就是被弹劾吗,她遇见的麻烦还少吗!楚知弋湿润的眼尾弯弯的往上翘。“好,那我们就静等幕后的人跳出来!”喜林院里,张氏亲手煲了汤准备给贺氏送去,她跟连嘉良的前程可都压在贺氏身上,她把贺氏当亲娘供着!“姨娘不好了,老夫人突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