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尔斯转回身,“在军事天赋之外,他的确是个醉心工艺的匠人。”维克特点点头,突然话题一转:“网道有众多的错综道路,我的阴谋团掌握了其中的一部分。其中一扇大门通往考多利斯,那里曾经被称为瓦尔的工坊。”“陨落到来之前,考多利斯已被灵族相互争夺方舟世界的战争毁灭,但那里隐藏的伟大宝藏之猜想则不可动摇,正如匠神瓦尔的传说广为人知。”“这是你的礼物吗,阿斯杜巴尔·维克特?”莫尔斯问。“我并不知道考多利斯上存在着什么。”维克特坦然地给出他的看法,“我只是提供了一扇门。”——佩图拉博一进入建筑物,就知道这不是康拉德·科兹平时会前来居住的地方。半倒塌的塔楼摆脱了外界街道的泥泞,并用黑曜石、黄金和雪白的大理石制成相互间隔的华丽隔板。所有的陈设都装饰着华丽的雕刻,细长的廊柱支撑起空荡荡的水晶厅堂。大量激光切割和血腥战斗的痕迹破坏了原有的奢靡风格,并赋予这座塔楼全新的残损之美。他脚步不停,机械的脚掌轻快地踩过一地破碎的晶体和玻璃的残渣,将这些染血的建筑原材料碾碎。佩图拉博顺着贴墙的盘旋的台阶向上,直到脚下再往上方前进的台阶彻底坍塌成一地的碎石,就好似为那些死去的女战士特意留下的讽刺性墓碑。他抬起头,看见康拉德·科兹在塔楼的顶层向下望。未被炸毁的狭小空间让他只能将自己庞大的染血身躯蜷缩在楼层的角落中,隐藏在碎石的阴影之内。“你来了。”康拉德·科兹咕哝着。“你找到了这里。”佩图拉博直截了当地冲着塔楼顶层吼道:“下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瞒着你们?欺骗你们?玩弄权术,真假参半,借用你们的名头,冒用你们的声望,来获取我可鄙的利益,在异形中攀升,取得更高的地位?”“不,”佩图拉博咽下一个硫磺般呛人的单词,“我的兄弟!你为什么不从这座塔里出来,一定要等着光矛炸到你头顶上?”“为什么?”科兹重复了一遍,“我可以出来,我可以在任何时候离开这座塔。”“那就让我把话说明白!你为什么不寻求帮助!”科兹的身体静止不动,随后他纵身跃下,悄然无声地降落在塔底的碎石堆中,就像一张轻薄的纸落在地上。佩图拉博估算了一下距离,同样从螺旋的台阶中跳下,他落下时的重量造成了大量石块的进一步破碎,以及过量的粉尘弥漫。科兹咳嗽一声,苍白的面孔在光线下呈现出一种蜡质的特征,而他瞳孔过大的黑眼则近似于某种盲目的凝视,隔着杂乱的头发看向前方。“我可以……”他低声说,“解决这一切。”“并且在整个过程中让你的兄弟对此一无所知?”佩图拉博瞪着科兹,希望自己的表情还能鲜活到让科兹看清楚:“我从未想到你竟然是个如此自大的人,科兹。原谅我的措辞。”“我们换一个地方谈……”“不,康拉德,不要试图搪塞我。我们意识到问题存在,就不能让它一直延续……该死,这是多恩的台词。”佩图拉博因为自己随口说出了多恩用过的语句而平添郁闷。“你借用了我的名字,却对你的计划一字不提。我以为你将我当做亲人?”是的,他的确不期待康拉德·科兹轻易地对帝国抱有好感,毕竟他甚至一直在用一个相当逆反的称呼去描述帝皇。但血腥侯爵表面一字不说,背地安排一串大计划的行为,实在是激发了佩图拉博一些不友好的联想。“我宁愿面对一个罗格·多恩。”他恼火地用这句话结尾。科兹的眼睛睁大了。“你说谁?”“罗格·多恩,有问题吗?”佩图拉博说,“第七名原体,也是你的兄弟。你在预言里没见过他?”“不,不……我见过,”科兹的神情渐渐恍惚,初次遇到佩图拉博时,法尔海战的幻影再次开始在他的记忆深处翻涌,“你,宁愿面对罗格·多恩?”“是的!他至少能把话说明白!”“但他那么顽固!”科兹的嘴角满怀厌恶地抽搐了一下,手几乎情不自禁地握成拳,“将我的警告当成荒诞的妄言!而你……你怎么会和他扯上关联?”“为什么不?”佩图拉博放弃了控制他的脾气,他不想听到更多关于罗格·多恩的质疑,这简直就像是听人在质疑他自己,“他是一名出色的将领,一个杰出的皇帝,最关键的是他从不欺骗我!”科兹看起来像是刚刚生吃了一整只曼德拉一样绝望,初遇之日血侯冷酷而尊贵的气度终于荡然无存。在这片废墟中,他的意识回归了某个更加倔强,更加未经打磨的状态中。“好吧,佩图拉博!”他高声说,“看来我错估了你,错估了我如今面对的世界!我所面临的一切,那么我将向你公布更多的筹谋,向你忏悔我的阴谋与恶行。这就是你想要的吗,帝皇的代言人?”“你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佩图拉博也放大声音,伸手指向自己的头部,“现在理论上因为机械结构而不能确认大脑是否在正常运转的是我。我以兄弟的名义来将你从一次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