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阁老并不知道一墙之隔的那一侧,太子曾经来过。不过,也亏得太子突然返了回来,才堪堪让简家捡了一条活命。审问完莲芝之后,老太爷便吩咐可靠的人手,将莲芝看管了起来,他则直接去了简老夫人的院子。这会子已经是后半夜了,可一家老小没有一个敢说去睡觉的。脑袋都快没有了,还有心思去睡觉整个简府连几个年纪小一些的少爷,小姐都吓得在各自的屋子里,战战兢兢抱着被子缩在床角。他们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可平日伺候他们的下人都不在院子里,而且外边都是禁军。整个简府由禁军看管了起来。虽然简府外边看着和日常无异,可府内所有出口都由禁军把守,不过没有站在府外罢了。简大爷父子和简三爷跟着父亲一起到了母亲的院子。简阁老让儿孙在外边等候,他独自一人进了屋子。这会,简老夫人正在睡梦中,不知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上扬。外边开门的动静还是吵醒了她。内室点着灯烛,虽然不亮,但也足够看清室内的一切。简老夫人披着外裳坐了起来,“莲芝,莲芝!”她叫了两声,可没有人应答。简老夫人便从床上下来,穿上了软底绣鞋,从内室走了出来。她从内室一出来,正巧简阁老进了外间,两人正走了一个脸对脸。简老夫人说话还是轻轻柔柔的样子,一见老太爷走了进来,吃了一惊,失口道:“老太爷,你不是生病了吗”简阁老看了一眼妻子,没有说话,随后坐在了椅子上。简老夫人无奈,也在对侧坐了下来,又说道:“莲芝也不知道去哪了,大晚上的不在屋子里守着,真是的。”简阁老说道:“她被我看管了起来。”“为何”简老夫人一听,猛地站了起来,脸色也沉了下来。“老太爷,你什么意思莲芝跟在我身边多年,她犯了什么错”“我问了她一些陈年往事。”简阁老盯着简老夫人。简老夫人抿了抿唇,眼神闪了闪,双手也不由抓紧了衣服。这些小动作都被简阁老看到了眼里。不过,他已对这些没有什么感觉了,因为心已经麻木了。“老太爷,问什么陈年旧事莲芝她知道什么”简老夫人不由问道。好一会儿简阁老才说道:“贤王府有条密道,它的出口在简府后院的一间杂物间,那间屋子的钥匙在你手中,可对”简老夫人瞪大了双眼,她动了动嘴唇,白着脸说道:“我不懂老太爷说的是什么杂物间是有一个小地窖,我存放一些东西,什么贤王府密道,我不知道。”“不知道不要紧,你去了就知道了。”说完简阁老便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妻子,眼中没什么表情,转身就往外走。“老太爷,你当真如此绝情”简老夫人的声音也带上几分尖锐。简阁老没有回头,缓缓地说道:“六娘,自你进门几十载,我待你如何你可以心里装着另外一个人,可你不该忘了你的儿孙,他们不该白白丢了性命。”“呵呵呵!简易,我知道对不住你,可你永远不明白我与他之间的感情,他说此生辜负了我,我总该要为他做点什么。”“做点什么”简阁老依然没有回头,“你为他做点什么的代价,就是让你的儿孙去死我不知道当年谢云平怎么和你说的,不过先帝,那个连亲生儿子都能杀的人算个什么东西!”简老夫人听罢,眼中涌出一丝疯狂。“简易,你去死吧!”简老夫人猛然拿起桌子上的烛台砸向简阁老的脑袋。亏得简阁老反应快。他听到后边传来的喊声,下意识地歪了一下头,烛台砸偏了。不过也划破了简阁老的脸和耳朵,血流了出来。简阁老身子往前一扑,便摔倒了。还没等他起来,简老夫人一下子扑了上来,死死压住简阁老,手上的烛台又要往下砸。房门被撞开,两个儿子和简大公子冲了进来。他们看到的就是母亲/祖母狰狞着一张脸,头发散乱骑在父亲/祖父身上,一手拿着烛台,一手死死抓住父亲/祖父的头发。烛台尖锐的一头已经扎进了父亲/祖父的肩膀。简老夫人本来是对着简阁老的脖子扎下去了,不过她一时没有掌握好方向,扎偏了。这也救了简阁老一命。简大爷父子,简三爷同时扑了上来。简大爷一把抱住发狂的母亲,简三爷和简大公子则用力往外拖父亲/祖父。屋子里乱成了一团。简老夫人不知哪来的力气,简大爷一时都拧不过她,反被亲娘抓了脸。简大爷去抢烛台,简老夫人一低头一口咬在简大爷胳膊上。好悬没咬下一块肉来。简大公子一个手刀将祖母砍晕了。爷几个才喘着粗气瘫坐在了地上。“父亲/祖父!”爷几个片刻又从地上爬了起来,扑到简阁老身边,老头儿肩头被血浸湿了,半张脸也被血糊住了。“父亲,我去请大夫。”说完,简大爷连滚带爬出了屋子。禁军一看简大爷要出府请大夫,他做不了主,便报给了隐二。隐二在府中,他听闻后便快步去了阁老夫人的院子,一看屋里的情景,咧了一下嘴。简阁老这会儿十分清醒,他干笑了两声,“让隐将军见笑了。”隐二随身带着伤药,他掏出一个小瓷瓶扔了简大公子。简大公子也有功夫在身,他伸手接过瓷瓶,拔掉瓷塞一闻,便知道是上好的刀伤药。隐二安排手下出府请大夫。简大公子先简单替祖父清理一下身上的伤。隐二没有说什么,一看他就知道是简老夫人伤了简阁老。话说这女人要是疯了起来,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尤其是简老夫人这样偏执的女人。隐二也不好说什么,便出了屋子站在院子里。很快,手下人请来了大夫,还是一路将大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