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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受刑更是如此,李正燚立在墙边,内心深受煎熬。
时间好像过得有点快,想让来叫自己的官差最好迟一会儿。可实在忍不住又想快点来,让这一切尽早过去……
怕一会儿被发现,他把身上的武器藏到了草堆的下面。没过多久又把冰冷尖锐的枪头拿了起来,万一有机会,一定要搏一把。
说不定呢?应该会有机会的!
李正燚的心又噗通噗通的跳动起来,依然强劲有力。
官差终于来叫他了,李正燚深吸一口气,握紧双手迈着坚定的步伐走了出去。
可是与之前的情况有所不同,官差来了四个人,刚出牢房就被凶狠的推到墙上,然后铐上了冰冷的铁链才把他放开。
这就是名声的代价吗?李正燚的嘴角露出一丝苦笑。
被压出监牢之后,恍如隔世。
他发现其实太阳离落山还早,与他所想的时间点差了不少。
阳光依然热烈,现在也应该是正午才过没多久而已,只不过是因为高高的城墙挡住了阳光,让监牢里的光线变得暗了一些。
被关在囚车里面的李正燚眯着眼,却又忍不住贪婪不时地抬头仰望太阳。
虽然不认得路,但是他猜测应该是去县衙的方向,不觉有些好笑。
刚来的时候还想过去县衙找武松,后来一直没去过,却没想到第一次去竟然是这副模样……
“哗啦…哗啦…哗啦……”
李正燚又回来了,脚踝换上了更粗重的铁链,两个差人面露愤恨地把他推搡着回到了阳谷县的牢狱里面。
他步履蹒跚,换上了一身囚服,眼神中的光彩变得愈加的内敛,同时也多了一些茫然。
“快给老子进去!真是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泼皮,害得大爷们被骂!”
“还不滚进去!”
打开牢房的门,嫌弃李正燚的动作太过迟缓,其中一个差人直接用带着鞘的手刀狠狠地把他攮了进去。
“啪!”
脚下被铁链绊住,李正燚向前倾倒两步然后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潮湿的泥水和干草糊在脸上,但是他没有起来,而是掩面趴在了那里。
“算了,看他那副没出息的样子,走吧走吧,喝酒去。”
“呸,便宜他了……”
两个差人骂骂咧咧地走了,靠在角落里的武大郎慢慢挪了过来。
“李二兄弟,你没事吧?趴到那边的干草上吧,能舒服一些。”
李正燚好么?应该是不太好。
他的屁股开了花,鲜血已经从裤子上渗了出来,皮开肉绽的甚至和布料黏在了一起。
其实他本来可以一点刑罚都不用被上的,只不过在过堂的时候,藏在前胸后背的两块木板被搜了出来,还有那锋利的枪头。
押送他的四个官差因此挨了骂,李正燚自己也被打了五十大板,所以才落得个如此模样。
那几个官差也是因此仇视他,押送回来的时候没少折磨。
“来,李二兄弟快起来,地上有水,趴这里会生病的,”
牢房里异常的安静,过了一会儿李正燚才抬起头,一点一点的朝着墙边的草堆爬去。
借着有点暗淡的光线,依稀可以看到他的额头上被刻了一个大大的“劫”字。
爬到干草堆上之后,他又一动不动,昏暗的牢房里安静了下来。
一直到下午的时候,李正燚依然趴在那里,侧头怔怔地盯着墙壁,好似那里不知在什么时候,会打开一个洞让他逃出去。
不知过了多久,才渐渐好像活了过来,狱卒倒在破碗里的馊饭依旧没动,武大郎劝了几次没用就自己吃了。
无力再嫌弃老鼠蟑螂,晚上的时候李正燚没有再靠着墙站,也没有坐着,而是就那样趴了一整夜。
即便是体质强于常人,怕是接下来的几天都得这么过了。
这一晚他做了一夜的怪梦,梦里好像一直躲避着什么东西。
第二天整个人变得迷糊起来,他发烧了,嘴里说着一些武大郎听不懂的胡话。
这一天的牢饭他也都吃了,是武大郎强行给他喂的。甚至迷糊到有些快睁不开眼睛,嘴巴本能地吞咽着不知什么滋味的剩饭。
又在牢房内的干草上趴了一夜,李正燚的神智慢慢变得清醒过来,到了放饭的时候他主动端起了那碗发馊的剩饭。
晚上的时候已经开始和武大郎说笑,好像所有的磨难没发生过一样。
“哎,武大,那张娘子到底长得什么模样,好看不好看?”
“出去了也带我去看看,怎么样?嘿嘿……”
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