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您度过了一些难忘的夜晚。”
再次与雷奥费雷思公爵夫人对话时,周培毅刻意穿上了非常不正式的睡袍。托尔梅斯已经按照指示给了这位远在拉提夏的公爵夫人错误的情报,得知理贝尔虽然碰了托尔梅斯,却没有被场能影响,才会如此恭喜。
“感谢您的馈赠。”周培毅的着装有些慵懒,但是表情与言语依然保持了足够的谦卑,“我对这份厚礼确实非常满意。”
只从投影中的画面看,公爵夫人美丽的脸孔中看来是难掩失望。周培毅不敢排除这种表情也是对方演技的一部分。
公爵夫人笑了笑,带着调笑的口吻说道:“托尔梅斯是我的近侍,陪伴我多年,就这么让给您,还真是让我颇有些舍不得呢。”
“让您忍痛割爱实在抱歉,不过我现在也没有将她还给您的意思。”公爵夫人的谎言让周培毅想笑,他自己说的可是实话。
“那就好!那就好!”公爵夫人不由得鼓掌,言语也更加露骨不敬,“您已经见过了那位风流倜傥的卡尔德国王了,不是吗实不相瞒啊,在小女子还是怀春的少女时,这位国王可一直是梦中情郎的首选。”
周培毅保持了礼貌:“如您所说,国王陛下风姿绰约,大气不凡。”
“那么他给你开出了什么价格,我亲爱的小狮子”
果然,这才是所有问题的核心。周培毅抬起头,老实地回答说:“国王陛下并没有给我什么特别的优待,无论是爵位还是财宝,都没有。”
威廉国王不像是如此吝啬的人物,只从托尔梅斯之前递送的报告中,公爵夫人也能了解理贝尔为这位卡尔德的王者解决了多大的麻烦。既然他并不是吝惜自己的财富,不愿与人分享,那么,他能给理贝尔的,就不是可以用爵位与财宝衡量的东西。
免费的东西,才是最贵的东西。卡尔德国王希望理贝尔做自己的白手套。
“手套如果脏了,就免不了被脱下、换掉。”公爵夫人带着不可捉摸的微笑,似乎是善意地提醒说。
“在那之前,还请各位大人好好使用我。”周培毅同样微笑回应。
这句回答有两层含义。他并不介意做各位大人处理灰色地带问题的白手套,也很了解白手套面对的宿命,一定是兔死狗烹。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不留退路,他不仅愿意为卡尔德的国王效忠,也愿意为其他人效忠。就像他一直宣称的那样,理贝尔是一位商人,是一个乐于分享的人。如果拉提夏的国王也需要白手套,也需要人为自己管理明暗交界处,他也可以变成拉提夏国王趁手的模样。
读懂了这些的公爵夫人一边在心里赞叹年轻人的明智,一边衡量着自己究竟可以给出多少承诺。片刻后,她回应道:“手套只要经常保养,就可以陪伴一生。”
“那么就请您像这样经常的给这只手套优待吧。”周培毅低头颔首,说出来的话语也是无比谦逊礼貌,不过,其中的意味是威胁还是贪婪,就要看解读之人如何看待了。
公爵夫人获得的讯息显然是贪婪。她笑了笑,对少年展现出的这些适当的野心非常喜欢。她打量了一番理贝尔全身上下,轻轻摇了摇头,以过来人的口吻劝诫说:“理贝尔先生,您还很年轻,很多事情呢,要懂得节制。”
她从托尔梅斯的报告中了解过,理贝尔身边不仅有她派来的这位近侍,还有一位气质高洁的女仆,一位青春活泼的学徒。被女人环绕的贵族出身的理贝尔,不太可能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无趣之人。既然是有欲望的普通男人,对于公爵夫人来说,就没有那么危险。
哪怕他有着奇怪的场能,对公爵夫人的触碰有些克制。哪怕这次埋在托尔梅斯身体里的场能没有发挥作用,没能让公爵夫人成功操控这个年轻人的心智。但他只要是有正常欲望的人,男人,就足以让深谙男人心的公爵大人摆弄。
这也是周培毅希望她认为的。
周培毅装作羞赧的模样,稍稍低下头,像是为了转移话题一般提出:“公爵夫人您取笑了。说起来,在下在宴会中听到了一个说法,此前卡尔德境内合金产能不足,自动工厂的扩张也因此受到限制。这种困境全然来自于东卡尔德贵族在中饱私囊。国王陛下有心杀鸡儆猴,拿其中一些人开刀。”
公爵夫人知道他似乎是在将话题转向到正经事务上,躲避自己的取笑,也没有继续在男女之事上开他的玩笑。她回答说:“卡尔德近一个月的合金进口,多数也来自我们拉提夏。我那些贪婪的同僚,早就囤积了大量的合金,等着卡尔德人被逼入险境,不得不依赖他们的高价合金呢。”
“我倒是希望各位大人格局打开一些。”周培毅说,“如果合金的价格一直处于高位,卡尔德国王迟早会不得不对着那些地方贵族动手。到时候,可没得赚了!细水,才能长流嘛。”
“我会劝他们适当放松一点点,当然,也会给你留好走私的份额的,小狮子。”
周培毅低头颔首:“感激不尽。不知您认为,卡尔德与阿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