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台阶,呈送到皇帝的面前。
“陛下,这两面令牌有些不一样,陛下请看令牌左下角……”
皇帝目光扫过,眼底的阴悒一闪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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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预感,接下来的话一定是自己不想听到的,然而覆水难收,尽管自己贵为天子,如今的局势却不受自己这个天子控制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还不从实道来。”薛元弼问出了许多人的心声。
“回禀薛大人,这是因为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鹣鲽情深。众所周知,太子妃娘娘的娘家对太子殿下无甚助力。太子殿下不想让人轻视太子妃娘娘,曾言道:他和太子妃娘娘夫妻一体,见太子妃娘娘便如见到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为了让府里的下人知道这一点,便在令牌上加了一道祥云图案,因这图案涉及了太子妃娘娘的名讳,为避嫌,没有让外头的铺子铸造,而是交给了内院,由奴婢带人亲手绘制的,因此奴婢才知道其中的关窍。”
朝臣们想不到,所谓的证据竟是太子殿下对太子妃娘娘情深似海的证明,许多年近半百的朝臣都为之感到牙酸。是他们老了,跟不上现在的年轻人了吗?
想不到在外面威仪赫赫、冷漠矜傲的太子殿下私下里竟是这样热情如火,简直叫人肉麻。
皇帝面无表情地抖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自己百密一疏,竟输在了长子的“肉麻”上。
在令牌上镌刻祥云图案,还要用特殊的药水浸泡才能显形,亏他想得出来。
他以为这是“照妖镜”呢!
皇帝这是一时气愤把他自己也给骂进去了。
“奴婢可以断定,这枚假的令牌是有人栽赃陷害,而且这个人很清楚,太子府的令牌是在郭记铁匠铺打造的,因此才会让郭记的铁匠如法炮制,由此达到以假乱真的地步。奴婢请求薛大人查封郭记铁匠铺,将郭记的铁匠审问一番,也许能够问出背后的主谋。”
紫竹回答得有条不紊。
薛元弼不由对紫竹高看了一眼。
太子妃娘娘真是厉害,还不到一年时间,不仅将身边的婢女培养成了金针妙手,还调教成了独当一面的人才。
这样的调理和头脑,都可以去刑部当差了。
薛元弼生出了几分惜才之心。
他转向皇帝的方向:“陛下,依据臣办案多年的经验,这婢女的猜测十有**,臣奏请陛下查封郭记铁匠铺,对郭记的东家和伙计严加审问。”
虽然,薛元弼心里很清楚,指使郭记的人很有可能便是陛下本人,如今陛下提前有了防备,自己现在再派人去郭记,很有可能扑个空。
但能够敲山震虎也是好的。
“就依薛卿所奏。”
皇帝目光隐晦,朝着身后递去了一道眼神。
一阵微风袭来,皇帝身后的明黄色纱帘轻轻晃动,紧跟着便恢复了平静,像是那道风从未来过。
“陛下,看来刺客当真是受了齐家指使,臣恳请陛下捉拿方琦归案,只要对方琦严加审问,一定能够真相大白。”一开始黄韦觉心里还有些没底,在得知太子府的令牌是假的后,顿时精神大振。
反观方良骏,对方一脸如丧考妣的神情。
“陛下,臣同意黄大人的提议。”薛元弼说道。
“准奏。”在方琦这一点上,皇帝是真的不知情。
一炷香之后,原本去太子府的太监回来复命。
他手里拿了十几块令牌,交由紫竹一一验证,尽管有些令牌制式不同,但每一块令牌上都有祥云图案,证明紫竹并没有说谎。
“薛大人,奴婢还有一事禀告。”
“讲。”薛元弼出于惜才的心理,很给紫竹面子。
“大人,太子府的令牌分为两套,一套是太子府的侍卫随身佩戴的,还有一套则是太子府的下人佩戴的,其中又细分成了不同的样式,侍卫出门执行任务,下人出门采买,必须有一套单独的令牌,只有两块令牌在身上,才能出去太子府的这道门。”
“因此,那些刺客就算真是太子妃娘娘派来的,身上也不可能只有一块令牌,而是两块。”
紫竹的话让大殿内陷入了一股诡异的安静。
所以,刺客的说法根本就是漏洞百出。
太子妃娘娘当时却隐忍不发,直到进入大理寺监牢后,才派奴婢来为自己洗清冤屈。
再联系到太子府投递到朝中重臣府上的血书,以及长毅郡主今日敲响的登闻鼓……
这分明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就是不知道,如此高明的主意是太子府哪一位谋臣的手笔了。
也只有少数人才知道,想出这等妙计的,就是太子妃娘娘本人。
“既然昨夜太子妃便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