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傅砚辞站在原地没有动,他背着手,站在这个山贼的主屋正中央,彷如他才是主人一般。程京妤见他不为所动,非常不满意。她踉踉跄跄地站起来,还用手指着傅砚辞:“你别动,不许动,你好张狂啊。”“哎哎,姑奶奶,你跟他一个下人较什么劲”陈大榜拉住她,又朝傅砚辞吼:“你叫什么名字胆敢不听我的话还不道歉!”“你凶他干什么”程京妤很不满,将陈大榜的脑袋推到一边:“你不要多管闲事哦。”陈大榜:“......”姑奶奶,我这是在帮你!他心塞塞,但是不敢冲程京妤发火,只好转而瞪了傅砚辞一眼。可是却发现傅砚辞的眼神也在他身上。对方虽然只有一只眼睛,可是里头的情绪竟然黑沉沉的,从他刚才抓着程京妤的手上挒过。陈大榜只感觉后背一凉——怎么回事,感觉自己这只手长得多余似的。但他岂能被一个小小的小弟震慑住了,立刻瞪了他一眼。程京妤马上道:“也不准瞪他!”“.......”她走到傅砚辞面前,因为站不稳,扯住了傅砚辞的袖子,在他身前摇晃了两下。傅砚辞依旧背着手,只垂眸盯着她,没有推拒也没有接受。虽然不知道程京妤用了什么方法,但是他方才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这人并没有被山贼怎样,反而人家还供着这尊菩萨。看起来还颇有完璧归赵的意思。只要程京妤肯。但是随便喝人家的酒,还是不怕死。傅砚辞在思考要不要给程京妤一个教训。只是此时这人醉态萌生,站都站不稳。“你长得好像一个人。”站不稳的人说道,眼眶里似乎掬着一汪水。程京妤虽然不太清醒,但是面前的人让她想到了傅砚辞。讨厌的傅砚辞。她那么不容易挣的钱,买的宅子,送给他,他还要气人。‘啪’,程宁一只手掌猝不及防拍在傅砚辞的脸上。巨大的声响,不仅傅砚辞没反应过来,陈大榜也傻眼了。合着这位姑奶奶不让他碰,是打算自己上手“讨厌这张脸,”程京妤嘟囔着:“我最讨厌这张脸了。”傅砚辞几不可见地皱了眉:“讨厌”他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字,带着一股晦涩的暗哑。陈大榜直觉这人气场太强了,他寨子里怎么会有这么个人来着“就是讨厌!”越看越像傅砚辞,程京妤皱着眉:“陈大榜,将他的脸皮剥下来!”剥、剥下来陈大榜虽然无恶不作,但是剥人皮这种事,他还真没有做过。更何况是自家兄弟。更何况他不是要从良了吗“郡、郡主,”陈大榜看着傅砚辞那张冷脸:“真要剥啊”“本郡主什么时候说过假话快点!”陈大榜咽了口唾沫,既然是程京妤的命令,那他不服从也不行。往后他可都得靠程京妤呢。于是他手一招:“来人,给我将他绑起来!烧水,剥皮!”底下的小弟都怜悯地看了傅砚辞一眼。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可惜是个瞎子。是个瞎子有什么,可惜郡主厌恶。火堆上很快多了一壶水,还有小弟在一边磨刀。傅砚辞始终没有动作,只是冷冷地看着程京妤,情绪不辨,不过冷冷的眸底含了一丝怒气。酒后吐真言,程京妤往常那些果然是做戏,她就是讨厌他。讨厌到要剥皮。心底涌上前世那些被欺骗过的记忆,戾气盈满心脏。想摧毁程京妤的念头这一刻全然收不住。为什么,重来一次,他又中了程京妤的圈套。他又一次放下戒心,被她玩弄。是笃定他一定会被骗,所以送的香炉,狩猎比赛,那套宅子,通通都是引诱的筹码。只为了等他跳下来,看他的笑话,是这样么他的表情变得程京妤有些害怕,虽然醉着,可是傅砚辞这个人本就有令人恐惧的本事。她撒开手,往后退了一步。而那些本来要将傅砚辞绑起来的小弟,也只是凑近了他身边却不敢动手。——没他高,也没他气场强大。陈大榜又咽了一口唾沫:“还、还不快动手!”但是突然,傅砚辞动了——他伸手将往后退的程京妤抓回来,揽着她的后背撞在他身上。而后紧紧箍着,不让她离开分毫。他缓缓开口:“剥我的皮”手移到了程京妤的脖子,卡住,细瘦修长的脖颈仿佛轻轻一拧就会断掉。突然的变故令在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对啊,郡主还在他面前呢,他们刚刚怎么没想到!“你!你敢!放开郡主!”陈大榜从一边抄起长刀,直指傅砚辞:“放开她!”“这张脸若是被烙印盖一下,会是什么样子”傅砚辞一只手刮过程京妤的脸。触手温热,这张脸滑腻细嫩,引人忍不住触碰更多。程京妤此时仰着头,往他。似乎眼底有不解,但是她的脖子被掐的难受。这张脸不仅像傅砚辞,还像傅砚辞一样对她很凶。四周的小弟纷纷哆嗦着,但是不敢上前半步。陈大榜如临大敌:“郡主喝醉了,大不了不剥你的皮,你放开她!”“晚了。”傅砚辞被激怒,不可能放过。他箍着程京妤的脖颈往退,四周的小弟都只能纷纷闪开。虎视眈眈却毫无办法。谁能想到,这人比他们还土匪“拦、拦住他!”陈大榜大喊:“拦住他!”但是随着傅砚辞在程京妤脖颈上一使劲,他又怪叫:“让开!让他走!”此时,山门外一个小弟气喘吁吁地跑来通报。“大当家的!程将军来了,他们带了一伙人上山来,要与我们谈判!”陈大榜焦头烂额:“这么快现在来了!”他此时还有什么办法,只能屈服了,看向傅砚辞:“兄弟,方才都是误会,你先放开,我们有事好商量,行不行”天杀的,他根本就不是真的抓程京妤。现在弄巧成拙了,程京妤要是在这个独眼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