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谢云萧要表现出来势均力敌,如此方可迷惑某些人的眼睛。
他知晓二王子和三王子里面,肯定有一个后面站着的是血月教,而血月教是知道他底细的,到时候两位王子的动作,应该可以证明一些什么。
谢云萧猜测,血月教没有将自己的本事传出去,应该是为了让某些人上当,既然如此,可以将计就计,何乐而不为?
思虑间,谢云萧与孔问已经过了七八招,他踩着玄妙步法,没有正面迎敌,但孔问招式不论如何快,竟然不能沾到他的一片衣角。
最关键的,是谢云萧没有任何真元之气外露,如此,便不能判断他的境界。
宁王已经看得出来,谢云萧非是寻常之辈,他哈哈一笑:“这场比试到此为止,政儿,你要去谢先生的府上,父王准了!”
“多谢父王!”秦政一脸欣喜之色。
谢云萧和孔问应声停下,各自行礼后站在一边。
宁王却是叹息一声,他觉得自己这个父亲和秦政之间的关系,似乎真不如秦政和谢云萧的师徒关系,看了看文武百官,说道:“今日早朝到此为止,有奏折的把奏折留下,没奏折的,可以离开!”
于是,宁国的文武大臣们,上了宁王登基以来最轻松的一次早朝。
谢云萧本是要离开王宫,让这一家子好好团聚一下的,但却被宁王留下了。
宁王看得出来,有谢云萧在,秦政要自在一些,一切都是为了他的儿子,作为父亲,牺牲点算什么呢。
就这般,谢云萧陪着人家一家子用餐,还聊天,不知觉间,他心中却是多了一些其他的想法,也期盼有这样的家庭。
只是这些对他而言,太过遥远,父亲在他还没有出生前的一个月,就已经仙逝,母亲被谁抓走的都不知道。
想到这些,谢云萧心中,像是有一把锯子来回拉动,那种剧痛,无以形容,但他依旧神色淡然,早已习惯这种疼痛。
到了下午,秦政和宁王、赵夫人依依惜别,与谢云萧出了王宫,而孔问、曹路、严敢、华方四人,便随着让他们一同出了王宫。
作为保护秦政的侍卫,他们并不是寸步不离的跟在后面,而是留下一定的空间。
谢云萧暗暗赞赏,不愧是杨迹挑选的人。看来那几颗混在皇城侍卫中的老鼠屎,杨迹只不过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麻痹敌人而已。
宁王不简单啊!谢云萧得出结论,该让他看到的,自然要让他看到,不该让他看到的,定要不露半点痕迹。
进了马车,四人骑着骏马,前面两人,后面两人。
秦政回头看了一眼皇宫,眼中神色略显复杂。
“有什么想法?”谢云萧问。
秦政摇头,淡然一笑:“没有,在这里,有一些不曾有过的温暖,但是我的兄弟姐妹们,都还没有见过!”
“早晚会见上的!”谢云萧道。
“嗯!”秦政答应一声,抱着谢云萧的手臂,头靠在他肩膀上,竟然睡过去了。
今日看上去一切都很顺利,但谢云萧知晓,在心神方面的消耗,秦政早已疲倦。
“这孩子,就是太紧张了!”谢云萧轻声自语。
马车缓缓徐行,一片安静,然后往谢云萧的拙园而去。
宁襄王十四年深秋,质子秦政初到宁国都城咸阳,东城门军官欲拦其路,被卫尉杨迹刺于枪下,承天殿上,宁王欲让大王子秦政,以及其母赵夫人住万和宫。
是时百官高呼不可,宁王皱眉······
宁国的史官们,如是记着这些承天殿上发生的事,写得甚是生动,谢云萧和秦政,第一次在史书上留名。
史书向来都是胜利者书写的,但今日这些事,用不着粉饰,也没什么可用来找问题大做文章的,如此,便没有太多人去计较。
与之无关的人,出了宫门,便已经忘记。
不在宫里的人,只是听着几句传闻。
后人,则是只能在字里行间里看了。
当然,这不是全部的历史,懂历史的人,是能从蛛丝马迹中,推演当时境况的。
谢云萧和秦政多年之后,再回忆起今日之遭遇,那时候的他们,除却回忆之外,似乎没有太多其他的。
人生就是如此,过去了的,就是过去了的。
还能回忆的,或许本来就并不多,但今日这场有惊无险的遭遇,显然是值得回忆的。
下午时候,阴云不知道何时布满了天空,秋风呼呼的叫着,凉意漫卷,淅淅沥沥的小雨,在这深秋的季节,下得宁国都城咸阳的人们愁啊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