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陵知道易州,不仅是因为易州就在他的涿州隔壁,而且易州原先的守将名叫高凤,如今正被关在涿州城里。
说是关着,实际上还是软禁,刘陵有意用他,所以没让底下人刻意去折腾。
但比起衣食上的折磨,长久在牢里关着不知道自己结局是死是活才是最煎熬的,当高凤再度见到刘陵的时候,刘陵看到这人脸颊瘦削的不像样子,脸色蜡黄。
“刘将军,刘将军!”高凤拼命把一根指头伸出铁栏外,试图去碰刘陵的手,“是死是活,你给句痛快话啊!”
刘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缓缓道:“这次我要去攻易州,我想问你,你应该知道易州钱粮军械那些都贮存在哪里吧?”
“知道,而且我还知道易州哪家最有钱,哪个县里人口最多,还有我家里还有不少田产祖业,家赀万贯”
“我不要伱的家产,”刘陵伸出手碰了碰他的手指,低声道:“若是你这次帮我帮的好,我不仅让你出来,还可以让你继续做官,甚至于再给你一桩富贵。”
站在旁边的时立爱微微摇头,忽然道:“将军,留下他有什么用?就算这些他不说,易州也肯定有人知道事情,杀了这厮,拿他的人头去宋军那儿报功岂不是极好?”
他站在旁边的黑暗里,高凤只能听见他声音,当即发狂嘶吼起来:“是哪个要害我,我既然降了,我肯定会忠于刘将军,我会说真话,我知道的比他们所有人都多!刘将军,你放我出来,我什么都告诉你!”
“还有.”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喊道:“先前郭药师派人把张觉的一个儿子送到了易州躲藏,刘将军,若是你抓住时间,你去把他儿子抓过来,他的人头比我值钱啊刘将军!”
“你倒是没含糊。”刘陵站起身,对着黑暗里的时立爱微微颔首,道:“这位是童太师的使者,若他不放你,我可也不好收你。”
时立爱立刻沉声道:“此贼叛辽叛宋,毫无忠诚可言,我家太师也不要这样的废物。”
“太师?”
高凤已经吓昏头了,连声央求,刘陵看着他的模样,心想着这厮大概没和童贯有多少往来。
“好了,童太师的使者已经走了。”
刘陵重新蹲在牢门前,“我呢,留你一命,这次去易州,若我拿到了想要的,我不仅给你活命,还给你富贵,但若是你敢有半点欺瞒,老子之后就活剐了你。你自己选吧。”
倒也不是刘陵非要冒险用他,实在是当友军是宋军的时候,刘陵甚至更愿意去信高凤。
“愿随将军,愿意,我愿意!”
刘陵没给他明确回复,径直从牢里出来后没事再做了,恰好外面也已经天黑,便径直回到家中。
将军府里的气氛颇有些诡异。
哪怕是古代女人,也是不喜欢丈夫往家里带其他女人的,有些女人,哪怕是背着善妒的名声也不准。
但这次刘陵差点就死在蓟州,晚娘当时昏了头脑,连肚子里的孩子也不顾,直接上了城头擂鼓助战,而后见到刘陵回来,头脑冷静下来,才一阵后怕。
多娶就多娶吧,
只要平平安安就好了。
大宋要是想要在燕地“以辽治燕”,肯定得把辽国公主这道牌坊立起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嫁给宋人。
刘陵并不是首选。
但童贯这边才跟刘陵眉来眼去好上,自然是主动包揽下这事,认为可以让刘陵娶辽国公主。
大人物们的想法,晚娘自然不可能懂,只是安慰自己:辽国公主也得给自己端茶低头认小,总算是有个天大的脸面。
当刘陵来到她房间的时候,准备推门进去,发觉房门被反锁,敲了两下,晚娘没开玩笑,直接让他今晚去耶律余里衍住的小院里睡。
刘陵苦笑了一声,转头看见耶律淮仙站在院门口。
月光下,她一袭素色衣衫,还是少女发饰,脸上神情微笑,显得娇憨可爱。
“去,替我找个地方睡觉。”刘陵今晚没打算去碰公主,不是不敢碰,而是单纯没那心情。
过几天又要出去打仗了,不如养精蓄锐。
他吩咐了一声,耶律淮仙却没动,而是抬起头,主动凑过来,从后面死死抱住了刘陵,脸贴在后背,听到的仿佛是自己砰砰的心跳声。
“爷”她吐气如兰,手摩挲着,在刘陵耳边低声道:“大夫人有身孕,要早些休息,您过几日又要出征了,晚上总得有个人暖场。不如去奴婢房间里睡吧.”
她的手像是摸到了什么东西,忽然满意至极地笑起来,但刘陵一直没说话,她索性更大胆起来,央求着:“爷,奴婢,奴婢还是清白完璧之身呢,不像是那个公主,只要爷想要.哎呦”
耶律淮仙的声音随即变低,隐藏在越发红润的脸蛋上,低声笑着。
她趴在床上,攥着床把手,转过头看着刘陵,媚眼如丝,努力让他听到自己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