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养生息,不适合当前的镇远军,只有.以战养战。
至于说输了怎么办,时立爱压根没考虑过,他只知道赢了好处会很大,而且自家这边不是没有赢面。
他默默思索了一会儿,开口道:“大帅,可敢往西走一遭?”
往西,就是西夏。
李乾顺坐在军中,身披甲胄,脸上有汗,但当看到军报的时候,仿佛这炎炎夏日的风,此刻也变得凉爽起来。
夏人号称披甲数十万、全民皆兵,占据的地方不是很好,但能跟宋人打的有来有回,其实也证明其底蕴还是有的,只是不多。
皇后,她这时候应该哭的很伤心吧。
想到这里,李乾顺微微摇头,唤来一个亲兵吩咐几句,亲兵出去后不久,领着一个穿着金人服饰的使者进来,对着李乾顺行臣子之礼。
李乾顺心里叹了口气,然后站起身接受。
这是下国国主见大国使者的礼节,一开始李乾顺还想坐着接受,表示一下平起平坐的地位,但金人使者说,夏和辽是甥舅之国,金灭了辽,那么夏国只能做大金的藩属。
可见金人不是不懂礼节的蛮夷。
但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这边太弱,根本没有让对方尊重的资格。
“外臣王阿海,见过陛下。”
“天使请起。”
李乾顺脸上露出一丝微笑,问道:“大金的兵马,什么时候可以到?”
“这个,可能有点不凑巧。”
王阿海抬起头,看着李乾顺回答:“我国国内事务繁多,兵马难以抽调,再加上燕地镇远军主帅刘陵,与我国都统、将军都认识,看在以往故旧情面上,他们实在是不忍心与其交兵,希望陛下谅解。”
李乾顺深吸一口气。
神特么不忍心!
看到他的脸色后,王阿海不慌不忙地补充道:
“听说陛下在此地的大军有十余万,足以据守武朔,待得今岁年末时,我国便会正式派使者,交割故辽山后之地,到时候,希望夏主能按时将云中地交来。
若是宋人守住武朔,到时候所商定好的千里山后之地,可能也会大打折扣。”
李乾顺微微点头:“攻取云中不难,现在,就算是宋人也不好跟朕说什么了,朕,有理由继续南下和向东攻打。”
“什么理由?”王阿海好奇道,他清楚知道李乾顺不过是个两面讨好的小人,如果没有把握,一般不会这么肯定的说话。
李乾顺抬起头,凝视着王阿海:
“朕的儿子死在了宋人的手里,算不算理由?”
“宋人?不是镇远哦.”
王阿海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心想着李乾顺只要把这口锅栽在宋人头上,就算接下来西夏国内反对再进行战争,李乾顺也有的是理由去推动。
这种人,让他想起了雪山上等待猎物断气的鹰鹫,只要猎物一死,它们就会迫不及待地扑在尸体上大快朵颐。
“外臣告退。”
“天使慢走。”
“什么,后撤?”
韩世忠收到命令的时候愣了一下,他虽然是现在才正儿八经地开始领兵打仗,但他毕竟不是才当丘八的人,多年的积累和经验,让他很快就开始熟悉军中事务。
自己这边打赢了,哪怕夏主南下在即,接下来就应该围绕神武县一带构筑防线,到时候镇远军、宋军主力聚集防守,他夏人有多少兵马够送的?
高凤心里憋着气,上下打量着韩世忠,闷声道:“你领着所有剩余骑兵北上绕到朔州,与大帅本部兵马汇合,我领着你剩下的兵卒和旌旗南撤。”
夏人那边看的是将旗,一旦打着韩世忠旗号的军队拔营南撤,夏军八成会继续追击——他们一贯如此,因为他们指望能靠着战争劫掠到财富,再往南一点,随手就能扒拉到宋人的口袋。
当然,领着南撤兵马的肯定不是弃子,因为高凤南撤退到的是大宋河东路北疆边境,他们接下来肯定是不用继续干仗了,可以等个几天,然后启程回燕地。
高凤纳闷的是,自己虽然败在刘陵手里,但那也是时也命也,自己这个多年的老将,刘陵不带着打仗也就算了,现在还要拿他换韩世忠回去,显然是要用韩世忠打仗!
我哪里比不上他!
他看着韩世忠,韩世忠看着他,一时间,高凤心里多了种“明明是我先来的”的委屈感觉。
“这是大帅的命令,你不服,回去找他说去!”
韩世忠听出了高凤话语里的不满意味,但他还以为是高凤觉得自己在质疑大帅,所以才面露不悦。于是他赶紧赔笑道:“高将军说的哪里话,既然是大帅的命令,韩某奉命便是。”
“哼,赶紧走吧,你还打算留在这吃顿饭不成?”
韩世忠站在原地,对着高凤拱手道:“高将军代末将率军后撤,此乃危险之举,末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