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捧一本史书,可以尽情评价历史上的人物和事情,反正他们也不会掀开棺材板喊自己到底是怎么样的。
刘陵在这个世界醒来时,心里一开始想的,无非就是阻止靖康那一幕的发生,但后来,随着地位和权势的水涨船高,他的念头也在慢慢变化,心里,也在迸发出野望。
而支撑他地位和野心的根基,是燕云和手底下的军队,自己率领他们,他们撑起自己,双方相辅相成,让刘陵无比真切的感觉到自己活在这个时代。
那些史书上的人,无论嬉笑怒骂,都在他的眼前。
江南这时候应该已经是融融春日,但北地仍旧是寒冷,时不时飘一场小雨,城外路上就会多出一些冻死饿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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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鹤寿本来是带着自己的宁远军过来换防的,但正好碰上金人攻城,不光是宁远军,就连原先的守军和伏兵民夫都没法再南撤回去休整,全部留在城中固防。
“都没睡呢。”
“看呐,燕人用九个月的时间在此筑城,连结山峦,若是等他们在此站稳脚跟,我军想要从这儿打开缺口,几乎就是不可能了。可恨完颜宗望不知道是吃了什么猪屎牛粪,竟然是宁肯抗旨也不愿意出兵!
他到底是不是姓完颜的?”
“咚!”
半年前,是刘陵和宋人之间关系紧张甚至刀兵相向的时候,宋金合力,他刘陵凭什么不亡?
眼见着城头防守极其严密,自家攻城士卒不断被箭矢滚石杀伤,完颜杲眼里出现一丝怒意。
金人的箭矢很准,一轮轮箭矢覆盖下,城头很快就出现了大量的伤亡,但守军也在放箭还射,守城器械不断发射还击,给金人造成了更多的伤亡。
“咚!”
“谢大王!”
刘陵挥挥手,在他的目光中,倒映出一片片黑压压的军营。
这次,韩昉并非是提前跟刘陵商量好了,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在帅帐中的时候,刘陵一看韩昉就知道这厮是真的不同意与金国开战。
等韩世忠撤回来,我军军势复振,而草原人心思散乱,金人兵马只是过万,粮秣必定不足,我军各处坚壁清野,等金人士气颓败,我军再北伐出击,定然可以打他们一个全军覆没!”
“但你还是当众说不行。”
刘陵摇摇头,随意道:“公美,你跟着我也有两年了吧?”
韩昉跟着刘陵来到营帐外。
完颜杲听着耳畔鼓点声如雨,依旧带着自己的亲兵催马前进,直到来到攻城营地中,一排盾兵来到他身边保护,让他得以看到面前的宏伟关城。
最后,他的脚步停在中军某处营帐前,掀起帐帘,韩昉和几个文官正在里面连夜处理军中文书,韩昉一开始还在低头写字,等旁边的文官慌忙拉他袖子提醒后,韩昉才抬起头。
“大王,可是有事?”
“好了,韩公美出来,其余都做事吧,本王已经吩咐了厨子,过会会有人送饭过来。”
刘陵只能保证自己治下大部分人每天吃到一顿饱饭,不饿死,军中将士能吃饱吃好,这也就是他的极限了,三年后情况本来可以慢慢好转,但眼下大战在即,原本被用于发展生产的大量人力物力,这时候又要被提到战场上。
“臣,拜见大王!”
“人心,会乱的。”
四五.三二.八五.二四四
沉默了好一会儿,刘陵站起身来到帐帘处,掀起帐帘,看到自己的亲兵统领还在外面站岗。
刘陵回答道。
“咚!”
完颜杲看着城头战况胶着,冷冷道:“而陛下的意思是趁势进军,若是势头不对就要撤军,但,打仗哪有这么打的?”
“不能退。”
“那,本王就带着他们死战。”
书案上放着两封战报,刘陵随意看了一眼,其中一封写的是数日前韩世忠进军势头迅猛,草原人连战连败,第二封就是粮队报告说周围出现了金人哨骑。
韩昉说道:“不会的,将士依然有死战之心,就算是”
“那你应该明白,我为何这时候不能退。”
“本王要巡营。”
刘陵微微颔首,“本王就是来瞧瞧,若是渴了饿了,就打发人让军中伙夫去做饭,军中有的是粮食,吃饱才好做事。”
韩昉立刻回答道:“燕云的心气,乃是大王历时三年硬生生提起,更何况敌手是金人,若是退了,底下人心难免会失望。”
更何况,刘陵的基本盘现在就是燕云,刘陵站在云中以北,脚下就是“国门”,高层自然清楚他是战略性撤退,但燕云底下的人只会下意识以为撑在他们头上的天,又要像三年前一样崩了。
“喏。”
“是。”
“君不乘怒兴师,”韩昉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