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王李察哥和国相李遇昌一死,夏国国内不是没有想要趁机整合两支残部的人,但汉军近在眼前,耶律太后手里又有太子,若是夏国国内另立新主,首先就无法争取到大部分兵力。
汉王的要求毕竟不难,也就是开商道,送点军马辎重,再加上割让一点土地。
而国内只要有人敢自称夏主的话,接下来八成得汉军再真刀真枪地干一场。
再跟汉军开战?
等到五月份的时候,大部分夏人权贵开始上表给耶律太后,表示臣服之意,同时,原本在夏国国内躲得好好的完颜宗弼,也因此再度开始了逃亡。
不管之前在营帐里吵得有多凶,这时候,他都得无条件给对方面子。
王阿海立刻松开手,还礼,然后转身进了帅帐。
生擒宗弼以献者,赏十万贯,绢一千匹,可任汉军校尉。
“坐吧。”
汉王给出了赏格,说是能杀掉完颜宗弼,拿着他尸首过来请赏的人,可以得到一头驴。
当下,夏国举国上下都开始被这桩泼天富贵惊动,这些赏赐对于一个国家来说肯定显得很寒碜,但对于一个人或是一个部族来说,这已经是一笔难以想象的财富了。
“你出使有功。”
刘陵连夜签署了多道文书,在最后一道文书上停留了片刻,慢慢写了几行字作为批阅。
“小王,见过王天使。”
“臣自作主张,请大王责罚。”
北复长城,南并河北,西收黄河,燕云现在三面都有险关要冲防守,再也不是几年前那个四战之地,所以相应的,刘陵就得慢慢整理治下的一些弊病。
他先是让自己的一些心腹买通夏人看守粮屯的兵卒,以夏人涣散的军纪根本不可能挡得住这种银弹攻势,而在议和期间,全军上下又本就松懈,毕竟大部分夏人兵卒都属于“强制性征召兵”,不开小差逃跑就算是对得起国恩浩荡了。
“臣,拜见大王!”
“喏,小人一定遵照大王教诲,教化夏人。”
直到现在,夏人被汉军狠揍几顿,现在也算是彻底老实了,毕竟两家接壤,哪怕是夏国国内一些权贵还想开战,和大汉毗邻的那些党项部族以及城池都绝对不会再同意。
听到这话的瞬间,濮王脑子里只是简单过了一下,随即吓得直接跪在地上,道:“老朽只是仗着年长和微末资历,不愿再看到军民肝脑涂地,故而在众人之间斡旋,哪敢妄自尊大,还望大王明察!”
刘陵微微颔首,又提示道:
“先前本王独镇燕地,而后并有云中,草原,吞河北七州,往东,是一片汪洋大海。
李仁忠面对汉王的时候只敢自称小人,对王阿海倒是能提一下自己亲王的身份,可也仅仅是敢自称“小王”。
退到门口的时候,李仁忠迎面碰上了王阿海,后者对前者露出一个礼貌性的笑容,李仁忠不想理他,低下头就要走,往前走一步,却发觉自己的袖子被拽住了。
“臣,明白了。”
只不过,此战俘虏的许多夏人兵卒倒是可以迁入后套或是云中为农户,云中多余的人口也可以稍微迁徙一些到兀剌海城,新筑城池,恢复当地废弃的沟渠。
濮王一味地示弱,刘陵倒也不好再在言语上逼迫什么,只是淡淡吩咐了几句,随即又道:“夏国数战,国力已大不如前,汉夏两家本就交好,孤也不想做的太难看,所以,汝等好自为之吧。”
为赵官家贺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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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阿海还是有能力的,他奉命出使夏军大营的时候就预料到夏人可能会待价而沽,故意漫天要价,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好好谈判。
刘陵轻轻敲了敲桌子,道:“去吧。”
“谢大王!”李仁忠收敛了一下官袍,坐在椅子上,姿势正襟危坐,不敢靠在椅背上。
他深吸一口气,只得转过身,对着王阿海躬身施礼。
“臣明白。”
贺正旦使?
刘陵看到了帐帘处的那一幕,不过并没有拿这事问责,反倒是王阿海先是坐下,然后离开椅子,跪在地上。
“等撤回云中的时候,孤打算再派你去宋国一趟,伱觉得,该用什么说法?”刘陵看着王阿海,发问道。
刘陵看着他,笑道:
“臣,拜见大王。”
“赐座。”
李仁忠:“.”
“小人告退。”
王阿海低头默默思忖着。
“孤听说濮王在夏国国内是忠厚长者,那些夏国头人和将领也将你当做是现今主帅,看来这传言还真没错,此后,汉夏两国和好,还得靠着濮王了。”
“老朽小人年老力衰,此后只愿为一富家翁颐养天年足耳,也必会尽小人所能,在国内力求太平,不敢再犯上国天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