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已至此,姜喜晨明白,再说什么都没有用了。
可她真的做不到,眼睁睁看着自己父亲打拼下来的基业毁于一旦。
姜喜晨人沉默下来,脑海里却依旧在思索着能化解这次危机的解决方案。
俞厌舟把她领到餐厅时,姜喜晨仍然在走神。
服务生拿着菜单,问她需要什么饮品,第一遍姜喜晨毫无应答。
俞厌舟以为她仍旧是在闹脾气,警告地叫了她一声:“姜喜晨。”
姜喜晨这才回过神来,回答说:“要酸梅汁。”
侍者继续问道:“要加冰吗?”
姜喜晨随意道:“要。”
俞厌舟忽然看了姜喜晨一眼。
“加冰?”
姜喜晨心不在焉道:“酸梅汁就是冰镇的才好喝啊。”
俞厌舟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好一会儿,才没什么情绪地扯了扯唇角。
“你随意。”
姜喜晨来之前跟姜丞一起吃过东西,又因为才刚跟俞厌舟起了冲突,没什么胃口。
等侍应生把餐品上齐后,她就连筷子都没动一下。
就用双手捧着酸梅汁,小口小口啜饮。
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饮料,解暑又开胃。
不知不觉,大半杯进肚。
俞厌舟瞧了眼空掉的杯子,又看了看依旧面色如常,表现自然的姜喜晨。
只看了一眼就又收回了目光,依旧慢条斯理吃他的晚餐。
俞厌舟不开口,姜喜晨就不会主动跟他说话,两人这顿饭,吃的算是比较沉默。
侍应生过来添了几次饮料,都觉得包厢里气氛尴尬。
良久,俞厌舟终于放下筷子。
姜喜晨立刻站起身,像卸下了一个重担一样。
“不早了,我也该回医院了。”
俞厌舟看了看她,也没说什么,平静地起身领她回到了车上。
只是开到中途,姜喜晨却意识到了有问题。
“这好像不是回医院的路。”
俞厌舟道:“我有说过会送你回医院?“
姜喜晨面色微变:“那你要带我去哪?”
顿了顿,想到什么,她皱眉道:“我说过了,我今天不方便。”
俞厌舟道:“是吗?能面不改色喝下两大杯冰镇酸梅汁的不方便?”
姜喜晨的那点小心思,早在她走神的不知不觉间,就暴露的一干二净。
发现被俞厌舟识破,她干脆也不装了,咬了咬牙,板着脸道:
“你说过,你来找我就只是想见我,而不是为了那件事。”
俞厌舟平静地说:“在发现你骗我之前,我的确没有这个念头。”
姜喜晨一怔,俞厌舟已经回到檀宫,熟练地驱车入库。
“还记不记得这里,你第一次来找我,就是出现在这道路口,张着手臂拦在我车前。”
姜喜晨经他一提醒,也回忆起了两人最初的开始,睫毛轻轻颤动了下,微咬着唇瓣,略显无措。
俞厌舟平静地调转方向盘,驱车入库:
“你还记不记得,你那个时候来找我,问我要的是什么?”
姜喜晨怔怔地看着前方昏暗的窄道,无法言语。
俞厌舟道:“从开始到现在,姜喜晨,我给你的早就远远超过了你应得的,但你却还是不真诚。你虚伪、狡诈、贪得无厌,一次又一次地在我面前出尔反尔,一次又一次地在我面前卖弄心机。”
姜喜晨无法相信,自己在俞厌舟面前竟然就是这样一个一无是处,惹人嫌憎的形象。
“我,我没有……”
她想解释,可是开了个头,后面却又不知该如何接话。
因为这样那样的巧合,以及各种阴差阳错的因素,她在他面前,的确是做不到以诚相待。
此时已经抵达停车场,俞厌舟把车停下,再次冷声开口:
“你没有?你是没有说过谎,还是没有算计过人,还是没有过出尔反尔,答应了的事做不到,还是没有耍过心机,让我插手本不该管的事,去绑匪手里救你弟弟?”
空调的风声嗡嗡作响,凉爽的冷空气喷洒在姜喜晨的身上。
姜喜晨只感觉自己那颗心,也跟着身体一起,在冷风中变得冰冰凉凉。
没有辩解,说不出辩解,无法辩解,这些,千真万确,全部是她真的做过的事。
和心虚一起并生的,是姜喜晨的沉默,俞厌舟沉眼看她半晌,忽然冷笑了一声。
“姜喜晨,你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真的就从不考虑别人的感受?你是从哪得到的底气,凭什么觉得即使你一次又一次犯错,也会有人愿意照单全收地接纳你、纵容你?”
姜喜晨从得知姜氏技术团队被挖走到现在,情绪也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