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川太狡猾了。他们若想掺和花窟之事,便由主动变成了被动。沈烟意识到他们被算计了,语气不由得变得冰冷:“先联系萧泽川,起码见面再说。”说完,她就写了一封信,让那个小二递交给先前那人。小二应下,眼珠子溜溜,揣着信件,就往客栈外走去,果不其然,他看到了那人。那人普通长相,根本不出众,但他似乎在这里等了有一段时间,见到小二朝着他走来,他面色一喜,连忙接过小二的信件。他正准备拿信回去交差的时候,却发现一个娇俏可爱的小姑娘挡在了他的面前。他瞳孔一缩,显然认出了这人是谁。他转身就要逃,却被一股灵力打中了腿部,剧痛让他膝盖一弯,然后跪倒在地。旋即,他的眼前出现了另外一道身影,他心中惊慌失措,迅速凝聚灵力,试图用威压将他们震开,再试图逃跑的时候——他的后脖颈被一脚踢中。‘砰’的一声,他的身体被踢飞在地,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传出一阵慌乱的尖叫。众人看向罪魁祸首,只见她一手勾住自己的麻花辫发尾,一边露出天真单纯的笑容。这姑娘是谁啊!还有,这正在将人装进麻袋的姑娘又是谁啊长得可真漂亮!江弦月一脚将那男人踢晕,而虞长缨左手拿着麻袋,右手轻松地将男人提溜起来,将他塞进了麻袋中。虞长缨将麻袋合拢,对围观的众人温柔一笑:“只是私人仇怨,大家都散了吧。”众人看到虞长缨这般温柔的神情,下意识觉得这是一位好姑娘,至于被塞进麻袋的那人应该是坏的。也有人看不惯虞长缨和江弦月这种行为的,他们纷纷道:“你们当街行凶!你们有什么私怨倒是说来看看!”虞长缨似乎被他们这么凶悍的态度吓到了,眼眶一红,咬咬唇,道:“我的川哥哥被这歹人杀害了,我和妹妹一路寻他而来,只为报仇。我们只是想为川哥哥报仇,难道你们觉得,我们姐妹俩应该宽宏大量将他放了”众人一听,面色复杂,目光隐隐不善地盯着那几个对虞长缨叫嚣的人。人家姑娘为哥哥报仇而已。虞长缨说得极为伤心:“这歹人在我们姐妹面前,将我川哥哥的皮肉割下来,还剜了他的心脏,眼珠子也被剜出来了,割耳拔舌……”路人们听不下去了,这歹人简直就是畜牲!杀人就杀人,还折磨人!而那几个追求真相的路人,面色尴尬,也不敢多言了,因为他们差点引起了群愤。江弦月再次听到虞长缨那似拈手就来的谎话,实在是…佩服极了。而在客栈对面不远处的酒楼上,有一少年身着赤色锦袍,他将下方街道发生的一切都收入眼中,面容俊美,禁欲清冷,他的狐狸眼微微眯起,他眼底暗光乍现。他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川哥哥他们此举是将自己引出来萧泽川突然背脊微僵,呼吸紊乱了一下,他倏地转头望去,只见容貌美艳动人的紫衣少女已经怡然自得地坐在了他的对面。少女身姿宛若威严的上位者,她眼神凉薄地落在他身上,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她的声音比以前更冷:“诸葛宥临若是有事,你想要得到的东西或者想促成的事情,恐怕都不会达成。”萧泽川心中一震,他眼神幽深地盯着沈烟。“如果他没事,你就能替我达成”沈烟冷笑:“萧泽川,你在说笑吗我没有那么强大,你所谋之事,凭我一人,定不可能达成。”萧泽川缓缓落座,眸色深沉,面色漠然:“他们不愿意”‘他们’,是指修罗队其他人。沈烟抬眼:“你觉得他们会为了你,或者为了诸葛宥临,损害自己的利益掺和到你们南商国的浑水当中”萧泽川一听,唇角似勾起微不可见的讥讽,旋即,冷着脸盯着沈烟:“那你呢是想从我这里要回诸葛宥临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他已经进入了花窟。”沈烟得知诸葛宥临已经进入花窟后,心中一紧,她一瞬不瞬地盯着萧泽川,语气平静。“萧泽川,我这次来,是为了诸葛宥临,也是…为了你。”为了他萧泽川眼神微变了一下,心湖好似被扔进一颗石子,掀起涟漪后,又渐渐恢复平静。“为何这么说”沈烟面色冷静:“你是修罗队的人。”“修罗队”萧泽川觉得有些可笑,又不是三岁小孩,在过家家,扮演着团结一致的情景。他眼神讥讽地掠过她的脸庞,“不用特意跟我说一些令人作呕的话,我知道,你跟诸葛宥临有交情,所以,你这次,只是为了救诸葛宥临。”沈烟轻笑一声,她缓缓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语气没有什么情绪起伏:“萧泽川,你知道吗看着你,我好像看到了以前的自己。”萧泽川深藏心底的恶质情绪见缝插针地席卷而来,他那墨色深重的眼中浮现浅淡的赤色,从眼底逐渐弥漫,他闭了闭眼。他抬手轻拂衣袍,站起身来,冷笑一声:“你以前你以前不是一个痴傻儿吗你觉得我像你沈烟,你未免太侮辱我了。”沈烟不以为意,“你觉得是就是吧。”萧泽川沉声道:“你们若是不想救诸葛宥临,那就让他死在那里,反正我无所谓。”“真的无所谓吗”沈烟似笑非笑,声音压低,“可是,我会将诸葛宥临‘死亡’的真正原因公之于众,你觉得西域学院如何容你诸葛宥临背后的靠山又如何容你被算计的南商国皇室又如何容你”萧泽川呼吸陡然变重,眼睛里迸射出一抹毫不掩饰的杀意。“沈烟,你在威胁我你真的不怕死南商国是我的地盘!”沈烟缓缓摇头,“不,明明是你算计我,我只是反击而已。至于…怕我有何可怕”萧泽川微噎,眸光浮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