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瑾瑜治军向来严谨,大军到了夜间自会安营扎寨,各营武将皆有自己的营帐,轮到苏慕林,便全无去处,除了马车。
但到得晚上,马车自然也要卸下来,容得马儿去饮水歇息。
她原不知,这不过是临起行之前萧瑾瑜一句话:“苏大人全无武功,又有许多公事要同本王商谈,此次就不必另置帐篷了,与本王联榻即可。”
这才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当然,也有不晓事的武将阻止,说道:“王爷不必如此委屈,不如就让苏大人与末将共用一个帐篷即可。”
他这话一说出,已被人笑道:“莫非你是瞧上了苏大人那一身细白皮肉?苏大人还是跟王爷在一起安全一点。”
那武将涨红了脸,不过却没胆子反驳,难道王爷也瞧中了苏大人那一身细白皮肉?
因此这一路之上,苏慕林被迫与萧瑾瑜夜夜共塌,充分领略了他的豺狼本性,甚至,连他背上有几处伤疤,床塌间有何爱好,都已经清清楚楚了。
她如今算是有把柄捏在这男人手里,除了在公事之上与他针锋对决之外,在床上也被他吃得死死的。
不知怎的,当初的恨意随着熟悉的程度一点点的被消磨。
常常在夜半之时,她感觉着这个驰骋在自己身体里的男人,帐里是微弱的光,而她只能瞧见他锐利的鹰目与模糊的面孔,心中滋味复杂难辩。
行军近一月,大军终于在八月十五之前到达了缅州。
缅州官员出城迎接,苏慕林所负职责又是与地方官协理此事,一通忙活下来,真正前去围剿盗匪,却已是八月十五之后了。
期间,秦王爷又见缝插针的逼着苏慕林学骑术。
几乎将她大腿内侧的细肉都全部磨破,晚上被他压在床塌间抹药,被迫分开了两条玉腿,感受着他的手指沾着药膏一点点涂过去,在他火辣辣的眼神之下退避不得,那种折磨真是难以诉之于口。
好在秦王爷还不至于禽兽到家,并不曾逼迫她带伤亲热。只是拖着她的小手紧握着自己的那里,一上一下的弄着,又俯在她耳边低语:“其实……你也可以用口帮本王解决。”
她骇然瞧着他,原本以为他花样就够多了,在床上几乎没将她折腾散架,如今竟然生出了新的花样……这个男人简直越来越禽兽了,她一定要想个法子尽早离开才是。
监察御史做外放的地方官,不知道调动起来容易不容易?
不过是几个月,且忍一忍吧!
她抱着这样的心思,二人相处起来竟然越来越融洽,等到在军队真正围剿山中群寇,已是农历八月底,众人已在缅州过完了中秋团圆夜,秦王爷也已经与地方官员打得火热。
出城围剿那日,苏慕林被秦王拖着上马,她独自驾驭一匹马尚有些心惊,可是架不住秦王强硬下令,总算这些日子苦练没有白费,她苦练的骑术终于派上了用场!
待得出了城来,秦王才道:“缅州城内定有官员与盗匪相互勾结,暗通款曲,这才清剿不尽,你若留在城中恐有危险。”
缅州境内有一条茶马古道,边贸互市极是兴旺,自盗匪四起之后,互市凋零,商队渐少,朝廷收上去的税银已比往年少了近一大半。
有利益的地方就有龌龊的勾当。
她当监察御史久了,这样的事情倒完全未曾想到过。
这件事情在她心里略过一过,忽然之间便想通了许多蛛丝马迹。
缅州某些官员特别的热情,秦王爷这些日子醉生梦死,完全一副纨绔的样子,她忽又想起一事,不由怔怔瞧着他,恍然道:“这才是王爷路上不曾让我学骑术,来到缅州却硬逼着我学骑术的原因吗?”
后者一脸的痞笑,道:“本王只是想亲手替御史大人抹药,又苦于大人身上肌肤晶莹,无伤可抹而已。”
“你……”
面对着对方瞬间黑起来的俏脸,秦王爷倾身靠近,低声道:“能让御史大人乖乖张腿坐下,如此香艳的画面可是本王处心积虑了半月才想出来的法子。”
下一刻,御史大人的马鞭就朝秦王的身上抡了过去,只是秦王武功高强,皮糙肉厚,反手抓住了鞭子,差点将她拉下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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缅州境内山高林密,大队人马驻扎在山下,却并不贸然进山。
地方官员派遣的领路人被萧瑾瑜扣压在别处,另从山下居民家寻了百姓来领路,数十日功夫,已绘制了一副山脉走势详图出来。
苏慕林于行军打仗全然不通,不过跟着萧瑾瑜在中军帐住得久了,越加佩服这位秦王爷。
天之骄子的身份,虽然对外有几分跋扈,却爱兵如子,与军中将士也相处的极是得宜。
大军初次围剿盗匪,居然凭着那副临时绘就的地形图,如掏鸟窝般,从天而降,将一群数千人众的盗匪窝给端了。
而缅州府的盗匪,单是这样占山为王的山寇最少也有四、五拨,最大的青风寨里听说人数已近四、五千,当家的面有刀疤,善使一柄板斧,最是凶悍狠辣。
凡是过往商旅被劫者,高兴的时候,青壮男子或许可以赤脚、光着身子在他手下逃得一命,不高兴的时候,死法千奇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