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还得吞咽。”她有些为难,但不拒绝。
“我嫌恶心。”
“呵,男人,你不是已经跟我有婚约了吗?”
“我是跟王西楼,又不是跟你。”
索关很艰难地抬起了一点点脑袋,看他一眼,那个眼神好像看傻子一样。
好像也是,他们跟王西楼的关系,不是上下级,就像王西楼的胳膊,腿,脚,是一体的,只是现在分出来了而已。
天台下面有蝉鸣,偶尔有车开进学校,车轮压碎一节树枝声音清脆,时不时还能听到有人说话,好像都离得很远很远。
“你们其实平时可以出来走走,我又不会限制你们。”
“懒得动。”
“那魍魉呢?”
“她想要跟你一样黏在那个人身边,现在已经达到了,为什么还要出去?”
风无理觉得好难,带着一群有着各种缺陷版本的王西楼。
他上来只是想看看,这几个一直跟在自己身上的影子,是不是跟自己一样还记得姜闹,顺便想点事情。
“帮我翻个身吧,这样躺久了有点不舒服。”
“行。”
风无理把她翻了过来,从躺在他膝盖上变成趴在他膝盖上,教学楼外蝉鸣忽然变得格外的响,让人惊诧它能发出那么响的声音。
右皇站着比屋檐高,就蹲在他旁边,一下一下扇着风,他看着天台屋檐下暴晒的世界,屋檐的阴影就在他脚下,像是一道焦黄的直线,线外的世界蝉鸣震天。
身旁女人伸手,替他摘下嘴角的西瓜籽,风无理看着她笑,又低头看着趴在腿上的少女:
“你不是懒吗?怎么还不回去?”
“你叫我们出来,不就是想让我们陪陪你吗?”索关有气无力道。
“被你看出来了啊。”
“小徒弟啊,我也一直爱着你的哦。”
风无理笑了,原来自己些许不安,他们也能感受到,这种感觉真好。
“要不要师父抱抱安慰一下?不过我懒得动弹,你自己来拿吧。”
“你那个小身板,抱起来也不舒服。”
“右皇不是在旁边吗?”
右皇已经张开双臂了。
“……”
风无理抱了抱她,又揪了揪索关的小脸,她这条咸鱼已经躺平了,风无理怎么折腾她她也不会反抗。
“行了,你们回去吧。”
“你心情好点了?”
“要上课了。”
果然,两点的铃声就响了。
蝉鸣在震彻整个校园的铃声下不堪一击,随后广播播起悠扬的音乐,宿舍楼涌出人群,喧嚣一下打破正午的宁静。
天台的门打开,光道顺着楼梯一路向下,铝制的扶手反的光有些刺眼,满是飞尘的光辉中,他看到下面一个路过的女生,那女生平静如水,拿着个粉色水瓶打水路过,她抬头看着自己,不知道在想什么,风无理朝她笑。
姜闹朝他点了点头。
风无理反手关上天台的门,铺满的光路被挤成一条线,最后消失,楼道又变得昏暗。
他也跟着下去,回了教室。
下午第一节是体育课。
跑完步后,自由解散,姜闹一个人走到阴下坐着。
她没带书,老师也不给回去,她就在一个人坐在那里看着别人,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的。
直到某人把她叫了过去打羽毛球。
姜闹抬头看着对方的眼睛,没有看到过去那些人明目张胆的欲望。
她可以答应,也可以拒绝,就答应了对方。
周围的视线她并不介意,那个少年的热络她也不在意,或许过个几天,就觉得自己没意思了。
打起了双打,她跟同桌一组,班里一小部分人莫名其妙起了个哄,她不理解。
“我打的不好。”她对那个男生道。
“我知道,你挺菜的。”
姜闹平静地看着他。
“梦里,那个梦里见你打过。”
打羽毛球的时候,她的视线总是忍不住落在他身上,她也不说话,只是平静地注视着他。
他一直口中那个梦是什么样的,她忽然好奇起来。
她只是悄悄打量着他,像是森林深处张开了一双眼睛,静悄悄地注视。
一直以来,姜闹都觉得自己是个怪人,一个跟周围格格不入的人,直到现在,她也是这样认为。
没有必要认识,没有必要来往。
这是她第一次,在学校跟人打羽毛球出了一身汗,好多次都是因为她接不到球失了分。
她以为她能一直保持平静的心,但是剧烈运动之下,心脏跳动的之快让她诧异。
“不打了,她累了。”那个少年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