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一个大婶开电瓶过来,看了眼风无理没头盔还载人,手一招:剛
“前头有交警嘞。”
特别潇洒跟他们擦肩而过。
城市的英雄,不需要站在光里。
风无理很默契地,也跟着一扭车头绕道。
王西楼说他应该去考个摩托车驾照,最近又创文好多交警查,她上次去考一天就拿到d照了。
风无理说他也拿过d照。
王西楼懵懵的:“你什么时候考的?师父咋不晓得?”剛
他不敢吭声。
他们此行的目的地,是一个乡下小村子,很偏僻,村子名字叫老牛村。
风无理开了六十多公里路,前半段还在城里,后半段已经进入乡间的水泥路,不知不觉出现在了山脚下。
雨早停了,但太阳始终不肯出来。
这里的房屋都是隔一段距离才有一片居民楼,新式农村独栋砖房和百年瓦房交替着,树也老,屋也老,随便拉个祠堂都有几百年历史。
电线杆还有木杆子,石阶小道布满青苔,窄得只能容许伸开双臂就能碰到墙。
路边的树开满了花,水泥地上全是花的尸体。剛
田里没人修理的杂草长得比人还高。
导航都不好找到进去村子里面的路。
风无理问了个在老房子屋檐下躲雨的老太,老牛村怎么走。
老太满脸褶子和老人斑,看了风无理一眼,不说话,给他指了条路。
“谢谢了阿婆。”
电瓶从老人家身边经过。
等他离远后,老太太慢悠悠扭头。剛
老人斑密密麻麻,松弛的皮肤挂在脸上,她双目亦是空洞,就远远地盯着远去的年轻人背影。
怎知,对方车后坐的女娃却回头看了她一眼。
那似笑非笑的眼神,远远跟她对上了视线,明明是娇艳的女子,却令人心生寒意。
王西轻蔑一笑,收回视线,脸重新跟宝贝徒弟的背贴贴。
哎呀这洗衣液真香,真好闻。
乡间小路不好开,风无理开得歪歪扭扭,被王西楼好一阵骂,说对她的爱驾好点。
还没进村,远远就能听到凄凉尖锐的唢呐如泣如诉,余音绕梁,待得一段唢呐停顿,便是一声锣鼓喧天。剛
话说南方,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风俗,关于丧葬文化也是处处大相庭径。
此时不少村子的堂客坐在棚子里,头上戴着白巾,唠嗑家常,看到风无理这个不认识的生面孔,就多看了几眼。
有个神婆一个人在一边,等到风无理到的时候,冒着雨出去接。
她一眼看到风无理身上穿着公司的制服。
“公司就派了您二位。”神婆叫宋三姑,是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子,年轻得过分了,应该属于民间的有关人士。
这女人脸上还青肿了一块。
“人手不足,我只是临时工。”他出示了自己临时工的证件。剛
宋三姑欲言又止。
风无理没理会她的反应:“是你上报的吗?”
“是我。”
“说说吧。”
“……高家老太太昨天去世,本来是正常办丧葬。”
她顿了顿,看向外边那些大老爷们,还有村子里的三姑六婆:“但是昨晚凌晨,老太太又在草席里坐了起来。”
神婆说,当时屋里跪着老太太的三个儿女,全都看到了,一喊,屋外的人也进来看到,吓死个人了,但是坐起来没多久,又躺了回去。剛
“不会是假死吗?”
“真死,都硬了。”她自觉失言,连道:“我当时检查过,她的灵溃散了。”
宋三姑犹犹豫豫:“我怀疑老太太要化僵了。”
听到化僵,风无理看了一眼旁边的小僵尸。
然而王西楼刚开始就一直在看外边吹唢呐的,寻思咋几百年过去还吹这一套捏,都是她玩剩下的,也不知道改进改进。
诶诶,调子起高了吧,哎哟,吹个唢呐都吹不好。
她回头一看,发现小徒弟在看着自己,神婆也在看着自己,连忙咳嗽两声。剛
然后给神婆一个意味深长的高人浅笑,还轻轻摇了摇头。
风无理知道这僵尸刚刚又掉线了。
他看向三姑:“那你的意思是?”
她小声说道:“这是必不能再入葬了,这都化僵了,肯定要除邪灭灵,做了法事再火化掉,不然,不然我也不好说……”
“现在不都是火葬吗?”
“这山沟沟的,都是土葬。”神婆说:“我跟他家人说了,他们怀疑我是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