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顶头上司相邀,李惟俭哪里敢怠慢?紧忙换了一身干净便服急急往前头庄子而去。
李梦卿赔笑道:“他有法子是他的事儿,总之女儿不能欠了人情不还,不然来日见了玉儿总觉亏心。”
李惟俭颔首道:“推让不过,到底陪着饮了几杯。不妨事,这点儿酒明早就散干净了。”
平儿紧忙问道:“身契也要发还?”
凤姐儿冷笑道:“一来一回便要半个月,他可不就要临走之前好生厮混一番?”顿了顿,凤姐儿招招手,平儿便乖顺在一旁落座。
林中冲出来十余提刀挎弓的汉子,两名京营连连扣动扳机。不过放了三两枪,转瞬便被丢过来的飞斧砸倒。
平儿顿时暗自舒了口气,忙转而说道:“先前打发了四五个媳妇儿几个男人,先行往孝慈县处去了,料想再有两日就到了地方,到时铺陈安插,一准无误。”
忠勇王气乐了:“你是不亏心了,本王这儿怎么说?”
另一汉子道:“莫要拿那烧火棍吓唬人,李财神所造左轮手枪不过能连发六次,你方才放了五铳,余下一铳你能打着谁?”
领头的香主吩咐道:“留下几位兄弟阻敌,待我擒了那小娘皮,那些鹰犬便拿我等束手无策了。”
平儿面上羞恼道:“奶奶说的什么话,这回可是正经送灵呢!”
凤姐儿观量平儿神色,见其攥着垂下发丝偏过身形,面上晕红,看似羞恼只怕是羞大过了恼。
到了庄内才知,此处乃是北静王的产业。李惟俭随着太监入得内中,遥遥便见一小太监正服侍着忠勇王用茶。
“啊!”其中一人小腿中弹,顿时化作滚地葫芦一路往山下滚去。
惨叫声中还不待爬起来,便有提着鬼头刀的汉子劈砍而下。
却说李惟俭领了护卫回返家中,待入得内宅,黛玉离得近了嗅见酒气,顿时蹙眉道:“琏二哥可真是……没法儿说。”
李梦卿顿时赔笑过来,为忠勇王揉捏起肩膀来,说道:“往后我多多孝顺父王就是了。”
抬眼一瞥,遥遥见得下头有人影攒动,估算一下,只怕还要一刻方才能到得此间。李梦卿只能赌这二贼不敢冒然行事。
李惟俭摇摇晃晃靠坐马车之中,这一路颠簸,亏得李惟俭借着职务之便给自己个儿打造了带减震的四轮马车,不然一准儿给摇散架子了。
七、八条汉子四散索寻,转瞬便在林中瞥见一抹素净身形,当先一人嚷道:“在那!往山上跑了!”
香主顿时愕然:“你——”
依着成例,这送灵队伍本该在孝慈县歇息一日,待转过天来方才往京师回返。
这海东青还驯熟了的,最擅察敌先机。若等闲一二山民,海东青定不会盘旋啼鸣。也不用李惟俭吩咐,自有两名护卫打马过去查探。
那攀在马车上的四名京营睚眦欲裂,一哨总道:“不能停,谁也不知贼人有没有后手!径直往前冲,冲出山区!”
身后呼喝声、枪声稀疏,那香主也不回头观量,眼见李梦卿越来越近,取了飞斧便丢。
“永寿郡主?”李惟俭顿时蹙起眉头来。暗忖那小郡主可是忠勇王的掌上明珠,胡乱招惹了说不得回头儿王爷便要怪罪。因是他便勒马问道:“咱们还是避一避吧,可有小径能绕行?”
李惟俭无奈之下,只得点了隆儿唤过贾琏,问明了贾母并无大碍,这才回返广仁寺。
一众人等往山上追去,行不多远,忽听得下头战马嘶鸣。有人回首观量,当即蹙眉道:“香主,好似有护卫追上来了。”
匕首落下一半,那不曾受伤的贼子上前一脚踢在李梦卿手腕上,匕首顿时撒手而去。
李梦卿紧忙攀爬着要取了匕首,却被贼人一脚踩在胸口,旋即一柄雁翎刀抵在脖颈处:“小娘皮,你这会子可死不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