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四爷,我再一走,傅姨娘又忙着带大姐儿,只怕这家中就乱了营呢。”
李惟俭心下动容,上前拦住红玉道“偏你最懂事,岂不闻会哭的孩子有奶吃?这家中人口多的,只怕懂事儿的那个最吃亏。”
红玉笑着摇了摇头,又扬起脸儿来笑盈盈看向李惟俭“四爷又不是那等糊涂的,四爷心里有数,我又怕什么?”
此时琇莹应邀入内,刚巧听得二人言语,于是定在门前不知如何言语。
李惟俭看在眼中,招手道“怎么发起了呆了?”
琇莹便道“好似我最没用,就会一些乡下把式,偏老爷如今又用不上。”顿了顿,又道“老爷,不然回头儿也教我放铳吧,如此好歹也有些用处。”
李惟俭正色道“你那一手飞刀绝技可不是没用……岂不闻十步之外铳快。”
琇莹眨眨眼问“十步之内呢?”
“十步之内铳又准又快!”
“哈?”琇莹顿时傻眼。
红玉被逗得咯咯咯笑个不停,好半晌才道“傻妹妹,四爷逗弄你呢。”
琇莹这才反应过来,闷头过来抵在李惟俭胸口娇嗔着不依。
……………………………………………………
一晃两天,这日正是永寿郡主李梦卿的生辰。黛玉昨儿便准备好了贺礼,偏生不知郡主是先行回返了王府,还是随着送灵队伍一道儿回返。
到得辰时方才有王府的太监送来请柬,却说郡主昨儿夜里便回了王府。
当下黛玉赶忙拾掇了,领着紫鹃、雪雁,带了贺礼乘坐马车往王府而去。李惟俭挂念着黛玉,这日直到将黛玉送出大门,这才转头去了衙门。
结果方才出外城,便见送灵的队伍回返京师。那先一步回返的贾琏也去迎贾母与邢夫人,撞见李惟俭顿时眼睛一亮。
打发了小厮叫住李惟俭车驾,其后方才凑过来笑道“俭兄弟今儿下晌可有功夫?”
李惟俭问道“二哥有事儿?”
贾琏笑道“也没旁的事儿,就是请俭兄弟去小花枝巷聚一聚。”
李惟俭不喜尤家众人,便蹙眉道“这却不好说了,今日衙门事务繁重,二哥也知我方才领了新差事,这还不如今儿何时散衙呢。”
贾琏却笑道“无妨,总不能到了夜里还不放衙吧?那就说定了,等俭兄弟散衙回来,我亲自来请俭兄弟。”
李惟俭笑了笑,没说应下,也没说旁的。贾琏只道李惟俭应承了,转头乐滋滋而去。
李惟俭略略思量便知这内中定然有事,不过时至今日想要算计他可没那么容易了。且看吧,到时候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不说李惟俭往营造司而去,却说黛玉乘了马车往忠勇王府而去。辰正时到得王府,正要在角门前下车,便有太监笑着迎上来道“夫人,郡主有吩咐,说夫人不用外道,到仪门下车就好。”
黛玉轻声道“待我谢过郡主,只是这规矩不好乱改,左右不过几步路,我还是下车吧。”
当下自角门下了马车,领着紫鹃、雪雁自角门入得内中,转眼便到了仪门前。
那仪门之后,郡主李梦卿早已笑吟吟的等着了。
遥见黛玉步行而来,不禁嗔笑道“就知玉儿不肯,可怜我白费了一番口舌。”
黛玉过来屈身一福,笑着道“我心下虽不耐烦这等俗礼,可到底尊卑有别,可不好让外头人拿去嚼舌。”目光落在李梦卿裹了丝绢的脖颈上,不禁忧心道“伤势可好转了?”
李梦卿便扯了黛玉的手儿往内中行去“不碍事,太医瞧过了,说大抵不会落下疤来。今儿我只请了你与几个亲近的姑娘家,旁的一概没请。说来你那夫君还是我的救命恩人的,便是父王在此也要礼敬有加,外头若有人胡乱嚼舌,我就叫父王拿鞭子抽他!”
黛玉笑道“王爷再能为,还能管得住旁人私底下嚼舌?”顿了顿,又道“前儿听外子说起当时情形,真真儿是险之又险。又是八卦教,也不知这起子贼人怎么就不肯安安分分的,非要闹腾着造反。”
李梦卿却道“父王说还是百姓太过穷苦了,若能饱食终日,谁乐意犯下掉脑袋的罪过?”
黛玉不置可否,心下另有所想。
李梦卿转而说道“昨儿夜里回来的,今儿一早就得了信儿,皇伯父七月里要北巡。父王这回是赶不上了,不过我回头去求了皇伯父,一准儿能带上我。”顿了顿,不禁惋惜道“可惜玉儿身子骨弱,不然一道儿随扈,咱们倒是能在关外热闹热闹。”
黛玉似笑非笑道“郡主怎知我不去?”
“玉儿也要去?”
黛玉昨儿尚且有些犹豫,就如李惟俭所言,的确有些担心自己的身子骨。可一则与李惟俭新婚燕尔,先前分开**日就想的不行,此番随扈三四个月,黛玉心下又怎么舍得?
再者,那关外风光与中原大不相同,黛玉自然也想着与李惟俭一道儿去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