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不已,叹息道“我这是图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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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李惟俭出得小花枝巷,安步当车往伯府后门行去。心下嗤笑不已,那尤三姐什么德行谁不知晓?早先在宁国府时便与贾珍父子不清不楚的,待宁国府一倒,尤三姐更是不知与外头多少浪荡子厮混过。
她性子泼辣,又生得貌美,高兴了便打发人去邀,不高兴了便是塞十两金子也不搭理,与其说是以色侍人,莫不如说是在玩儿男人。
怎么着,玩儿够了来寻自己当冤大头?想的可真美!
莫名其妙,不知所谓……
心下腹诽着,李惟俭抄手自伯府后门入内,行不多远撞见管事儿婆子,李惟俭便问道“太太可曾回府了?”
婆子道“太太半个时辰前打发人来传话,说是郡主要多留一会儿,怕是要入夜方才回来。”
李惟俭顿时蹙眉不已,心下腹诽着,好心救了永寿郡主,结果转头跟自己抢黛玉来了?真是好心当作驴肝肺。
行到前院儿,又点过茜雪问道“太太随行可带了护卫?”
茜雪道“回老爷,带了的,带了六名护卫。”
李惟俭皱眉道“眼见天黑,莫让人冲撞了,你让海平再打发几个护卫去迎迎。”
茜雪应下,转头正要去传话,便见东路院前头灯火攒动,继而便有婆子传话“太太回府了!”
这倒是正好,李惟俭也不忙着回房了,干脆一路行到仪门前,便见黛玉领着两个丫鬟一路娉婷而来。
眼见李惟俭立在仪门前,黛玉顿时嗔道“四哥怎么反倒要来迎我?”
李惟俭笑道“琏二哥请客,我也是刚回来。”
借着灯火观量,便见黛玉小脸儿红润,显是喝了酒。李惟俭探手牵了,二人并肩往内中行去,李惟俭便关切道“怎么这会子才回来?这是喝了几杯?”
黛玉却停步,与李惟俭道“四哥稍待。”继而转头与紫鹃交代道“次妃赏赐的送进后头库房,那些孔雀罗往傅姨娘、琴姨娘房里送三匹,晴雯、香菱、琇莹、红玉处送两匹,眼看入夏,正好让姊妹们添些衣裳。余下的留出十匹来,明儿我往荣国府走一遭。”
紫鹃应下,将手中捧着的锦盒交给雪雁,扭头自去吩咐。
此时黛玉方才扯了李惟俭笑道“亏着四哥,今儿去给郡主庆生儿,反倒得了次妃赏赐,算算咱们家还赚了呢。”
李惟俭笑笑,也没在意。先前机缘巧合救了永寿郡主,次妃备下重礼也在情理之中。再者说了,李惟俭如今可谓富甲一方,寻常吃穿用度,除非是逾制的,剩下的只管用银子砸出去,什么买不到?
他挂念黛玉今日情形,便问道“妹妹今儿可还自在?”
黛玉笑着嗔看了其一眼“四哥莫当我是小孩子,不过是迎来送往,又有什么难的?且今日只是郡主家宴,不过邀了几个闺中密友,并不曾有外人。大家伙庆贺一番,说些顽笑,喝上几杯梅子酒,有什么不自在的?”
“妹妹自在就好。”
说话间进得东路院正房里,自有丫鬟服侍着小两口净手、更衣,须臾姬妾等又纷纷寻过来说话。叽叽喳喳好半晌,黛玉始终笑呵呵的,显是心绪极佳。直到上更时分,这才催着众人散去。
眼见李惟俭大模大样坐在那里不曾走,黛玉只当他又要使坏,便咬着下唇来道“今儿还是红玉的日子,四哥还是快些去吧。”
李惟俭却道“不急,今儿琏二哥宴无好宴啊。”
“啊?怎么个说法?”
当下李惟俭苦笑着将方才情形说了出来,黛玉顿时气恼不已。
“哪儿有这般道理?他自己个儿寻了个外室也就罢了,还来哄着四哥也要娶个外室!若是好人家的姑娘也就罢了,偏生与宁府不清不楚的。四哥如今圣眷正隆,外头不知多少眼红的私下里编排瞎话。若真纳了那尤三姐,只怕往后更没什么好名声了。”
李惟俭笑道“名声之类的,清者自清。别看他们私底下骂的欢实,当着我的面儿又有几个不谄媚的?”
黛玉却兀自气恼着,蹙眉思量半晌,说道“凤姐姐可知二哥在外头娶了个小的?”
李惟俭道“瞒着呢,二嫂子若知道了,一准儿就炸了。”忽而想起如今凤姐儿与贾琏离心离德,李惟俭又不太确定道“也不好说,没准儿瞧在孩子的份儿上,二嫂子这回会息事宁人?”
黛玉说道“二嫂子如今身怀六甲,就算不闹起来,只怕也会气恼一场。罢了,这事儿不好与二嫂子明说。”顿了顿,咬着下唇又道“可事儿不能这么就算了,刚好明儿我要往荣国府走一遭,若撞见二哥那便当面说清楚,若撞不见,总要跟老太太提上一嘴。四哥好好儿的,可不能让琏二哥给带坏了。”
李惟俭顿时哭笑不得,暗忖许是黛玉饮酒之故,这才心绪外放?当下便凑过来扯着黛玉落座软榻之上,探手将其揽在怀中道“妹妹还信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