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一出,就连那健硕太监也不哭了,两人同时心中一紧。
这地方他们也都只是听过,还是头一回进来。
而且听说进来的就没有几个能活着出去。
内务府隐室地牢是每一个太监宫女们敬畏的人间地狱。
见到这两个玄衣太监被自己吓得不敢吱声,赵奉得意一笑,接着对他们说道:“你们不说,难道便以为我猜不到吗”
“我用脚趾头都能猜到是谁指使了你们。”
赵奉摇摇头,请尚总管和自己一起离开。
看到赵奉如此笃定,两个玄衣太监反而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彼此眼中的惊慌,然后几乎是同一时刻,他们都齐齐喊道:“赵总管赵总管……我们说,我们说!”
可现在已经晚了,尚总管和赵奉出去之后,几个面无表情的花衣太监走了进来,围住了两人。
更令他们绝望的是,眼前这些花衣太监,他们竟然全都认识。
这些人全都是当初和他们一起接受训练,后来通过试炼之人。
曾几何时,他们还称兄道弟,好不亲密。
可如今却……
“赵老狗,你不得好死!”
两人被心中的屈辱所吞没,不甘的怒吼道。
结果一下子就被花衣太监们捂住了嘴。
“得罪了总管,还想走”
“这隐室地牢便是你们的葬身之地了。”
“桀桀桀……”
两个玄衣太监疯狂的挣扎,发出呜呜咽咽的声音,模糊不清的喊着:“不,不要……放开我……”
……
出了隐室地牢,赵奉仍旧唉声叹气。
见四下无人,尚总管没好气的给了他一脚。
“老叹什么气,把福气都赶跑了!”
赵奉毫不在意的拍拍屁股上的土,然后有些气馁的说道:“干爹,我好不容易送出去一块牌子,结果还被如此打脸,实在是难受啊。”
尚总管对此只是呵呵一笑:“对方特意找了这两人,就证明看到了你对景阳宫的庇护,就是故意为了让你难堪的。”
“此事我自有计较,干爹何曾见过孩儿吃亏。”赵奉冷笑一声。
“只是景阳宫那边,我这张老脸实在给丢的干净了。”
景阳宫里就只有两个小丫头和一个小猫崽。
难道赵奉这次丢了人,还要去景阳宫里好好给他们解释,不是自己面子不好使,是来得憨批太愣了吗
哪怕赵奉脸皮再厚,也干不出这事儿来。
老人家嘛,最怕在孩子面前丢人。
老小孩被小小孩看不起,比杀了他还难受!
这也是让赵奉如此抓狂的原因。
“日久月深,总有再找回颜面的机会的。”
尚总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呵呵一笑,随口劝解,毫无诚意。
赵奉也是听出自己干爹的敷衍,瞪了他一眼也无可奈何。
正如尚总管说得,这面子只有以后再找机会找回来了。
否则,以后上景阳宫说话,赵奉都觉得自己直不起腰板来。
“娘希匹的,得跟陛下说一下,派两个花衣太监去景阳宫守门。”
“再有下次,我就不姓赵了!”
心中有了主意,赵奉自顾自的出了内务府,也不知道准备去忙什么。
……
第二天。
赵奉拜访清舒殿。
可他求见的不是张贵妃,而是四皇子。
四皇子此时正在自己的别院里修剪着一株盆栽,拿着剪子时不时的剪掉一些长歪的枝桠。
“老奴赵奉,拜见四皇子殿下。”
赵奉说着微微拱手,连身子都懒得欠一欠。
四皇子恍若未闻,自顾自的哼着小曲,修剪着盆栽,好一会儿之后才恍然一下。
“哎呀,赵总管到了。”
“这些下人都哑巴了似的,都不知道通报一下。”
“赵总管快请坐。”
四皇子说着指了指旁边的大石头。
没办法,此地唯一的一个木凳在他的屁股底下。
赵奉皮笑肉不笑的回道:“多谢四皇子的美意,但老奴只是来给殿下请安而已,耽误不了多久。”
“这样啊,赵总管内务府事务忙碌,还能如此有心,真是令我感动啊。”
四皇子也不咸不淡的应着。
两人之间沉默了片刻。
突然,赵奉上前了一步,按住了四皇子的剪刀。
“殿下,这里似乎不能剪啊,这是主枝,剪了树要死了的。”
“哦想不到赵总管对盆栽也有研究。”
四皇子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