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不悔说着,她不能多说,只是相视一笑,千言万语尽在其中便是。女医师见此,略停一会,微微福身。苏子籍只得起身,这不但是民间忌讳,也是产妇不能受寒,不能受菌,刚才入见,已是破格。“你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苏子籍低声说着,见强撑的叶不悔合上眼,就静静退了出去。抵达外庭,明月升空,把园林沐浴在柔和的光中,眼前是一道柱廊,隐隐约约,似若通往古今。一时间,苏子籍痴了。“主公。”良久,轻声打断了追忆。“你们都且退下。”代王醒转过来,也不以为意,冲着别人说着,这些人立刻低眉顺眼的退了出去。野道人感觉到有人目光停留在身上一瞬,也不在意。他在代王府的地位,可不是靠着阿谀奉承得来,而靠着功劳,靠着与代王一起经历了这样多磨难得来。这些人遇到了事,就想着脱身,等事情结束了,没事了,又想要在代王心里得个前程甚至富贵,这世上哪有这样的美事“如何”苏子籍目光没有落在野道人身上,而望着那些远去的人,似是随口一问。野道人从袖中取出一卷纸,恭敬递过去:“主公,这上面的都是府内动摇了的人。”苏子籍接过来,展开一看,一时没说话,在走廊里慢慢踱步。上面的人不仅有重金请来的江湖人和客卿,更有着当初自己亲自请回来的太子府老人以及后人。无论哪一方,都从未亏待过,甚至大多对其有恩。剩下的那些仆人,也多是跟了自己有些时日,自己也从来是赏罚分明,给的好处从不少。但在围府之夜,上面这些人却都辜负了他的信任。或许是当时事情发展太快,那些人还没来得及,倒没发生告密之事。但很肯定,只要当时有一点拖延,必有人会跳出来。虽然可以理解他们的选择,面对国家皇权,动摇是正常,甚至还可以弄个“昧小义而成大忠”的牌坊。可,理解是理解,却断然容不得。“主公,这些人,是不是尽数杀掉”野道人认真问着。“不是时候,也动静太大。”苏子籍想了下,就摇了头,苦笑:“幸孙平还没有动摇,可少慰我心。”话是这样说,可随之就变的冷冰冰:“这些人,不能留了,将赵八立刻杖毙,余下这些动摇的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部贬到店铺、城外的田庄去。”“以后,永不录用。”“臣明白。”野道人暗暗觉得可惜,贬到外面,过几年死了谁知道有这一句“永不录用”,倒不能全数弄死了。“孙平、秦应、薄延、洛姜!”苏子籍说完,又说了几个名字:“这些人,孤要见,让他们立刻来。”“是。”野道人听了这几个名字,知道这都是围府当晚坚定站在代王一边的人。人数不多,但个个尚属忠心。不管才干怎么说,只凭着忠心二字,就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