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要了书籍,就算禀告了皇上,也无法给代王治罪,但代王要这些多书籍,又是为什么就算这些书籍不是金银珠宝不是值钱东西,但这样每处理一个神祠就搬回来这么多书籍,也容易引人议论吧代王,这样喜欢书马顺德皱着眉,疑团弥漫在心间,始终不得解。代王府书库虽有着曦光,雨丝落下,一种空旷寂寥微的秋意,只有几个人匆匆搬运着一叠叠文书,进入其中。书库只见是大间,连贯着数间,地下铺着砖,连绵的书架,满满的书卷,不同的还标签着类别,一进门满屋都是墨香,喜书之人在这里,的确就是一种享受。旁还能隔出一间,有桌椅,有冰盆,有茶点,在这里抄录书籍,夏天都不是什么难捱的事。更何况,书库所在的地方,本就凉爽并不潮湿,很解暑气。一身道袍的惠道,就在隔间这里指挥人抄录道籍,时不时还要让人分类,或去书库翻阅一些书籍,虽不算忙碌,也不闲着。隔间这边到处都是墨香,与书卷特有味道融合在一起,久了,竟就有些闻不出区别了。直到一阵脚步声从外面由远及近,推开了书库的门,一阵凉风顺门从外面吹进来,有人抬头看向外面,忍不住愣了下神。惠道也不催促,径直从隔间走出来,站在书库大间,从所站之处,能看到外面院中风景,耳边则响起小道童的声音:“真人,前院迎了圣旨,清园寺的辩玄,跟刘真人都受了封。”“在往日,哪有这般容易可现在,只是一句话的事,一道圣旨下了,清园寺的辩玄还罢了,只是赦免了罪,可尹观派就多了一个入祭免税的道观,这可真是太容易了。”“要知道,尹观派已有四处入祭免税的道观了。”说这话时,小道童的脸上就难免露出些许羡慕之色。“大树下可乘荫,不奇怪。”惠道淡淡说,见小道童仍有些欲言又止,就笑着:“莫要羡慕他人,你师父我,得之也不难。”无非就是机会还没到罢了。后面那话,惠道并未说出口。正说到这里时,就看到院门外进一人,青竹一般,卖相极好,不是白乐康又是谁惠道真人立刻就收了声,就连小道童也没再说什么。“真人。”白乐康进了门,先打了个招呼,就掩口咳嗽了几声,一副生病了的模样。惠道就问:“白先生可是要借书”这里的书库,也不是只有代王才能看,有些书籍也可以借阅给府内人,只是需要登记一下。“是。”白乐康说:“不过见到了真人,就想起了一件事,不知在下的折子可是递上去了怎么样可是如在下所提您最近与代王殿下见面颇多,应是知道吧”“白先生这可就是难为贫道了。”惠道笑着:“折子是递上去了,但是什么,贫道却并不能知晓,毕竟,贫道也只是在这里管着这些书罢了,政事如何能过问”听到折子已递上去了,白乐康就暗暗松了口气,有些不满意,但知道在惠道这里问也问不出别的,而且,想来这等大事,也的确不是一个书库客卿能知道,就笑着:“杨时捷,是当过宰相的人,据说事君以忠,事事以慎,是难得全始全终的大臣!”“我虽年纪不小,对科举还不死心,就借他的书读读,养些精神。”白乐康语气十分恳切。“白先生有此心,就是祖上厚德——”惠道温和看着说:“在乙架第十一排,快去取来。”小道童连忙取来,白乐康道了谢,随后告辞。看着白乐康的身影出了院子,惠道摇头,问道童:“你新学的相法,可看出什么变化”随着进京,惠道一改原来办法,却把天机术传了下去。道童回想着刚才所见,不确定说:“这位白先生,原本小贵之相,说不定能中个同进士,官可至知府。”“本勃发就在这一二科,不久前却被削去大半贵气,现在……嗯,现在似乎是死相”惠道对回答还算满意,叹着:“京城满街熙熙攘攘,天下郡县举人云集,有的高车驷马,有的布衣青衫,各有命数。”“这白先生熬了十数年,其实在近期,学问已基本上老练,虽无缘一二榜,但同进士却已可入,因此才有勃发之相。”“只是为山九仞,功亏一篑,临着最后一脚,沉不住气了,却选了死路。”“不过这样的人多的是,完全是咎由自取,你也不必同情。”见道童似懂非懂,惠道又吩咐别人:“将新的道籍搬给王爷。”话说,白乐康随便借了本书,放到住处,就出了门,恰在这时有着脚步,遂一看,原来是一个丫鬟,正提着篮子走路,生得明眸皓齿,虽不算绝色,却亦有动人之处,不觉看的呆了。丫鬟似有所觉,回首看来,但白乐康很快收敛了神情,从容摇摆折扇,目不邪视就出了侧门。门口自有护卫守着,一般丫鬟仆人要出去,都需要牌子,但白乐康身份还算特殊,出去时无人拦着,一路悠闲走着,渐渐远离了代王府。前面是个岔道口,有着不少店铺,不远是一家肉铺,有一株大柳树,拐过这处,悠闲就顿时敛住,走得快起来。“咦”才走出十几步,银光一闪,他一怔,迟疑了下,才小跑过去,看看左右无人,就将这块不知是谁掉了的银子捡起来。在手里抛了下,起码五两,够吃一顿花酒了!“桂先生让我出府后不要直接去找他,正好可以拿银子逛一逛,乐一乐。”想到在代王府里见过的秀丽丫鬟,一股火顿时就涌上来,让白乐康有些难以忍受。“唉,入了王府,看似厚待,却连丫鬟都没有派一个,弄的我要出去消火。”“不过,真不愧是王府,丽色如云,就不知道齐王、鲁王府上是不是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