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比如违反规定的人会瞬间化作一滩血水之类的。
而现在,那扇能够连通圣光的忏悔室完全不在意关不关门之类的问题了,就像是熊孩子撒泼了一样,猛着劲的摔门,频率高达每分钟0次左右,很难想象这对于圣光神殿里的神仆们来说到底会造成多么可怕的精神冲击力,总之整个大殿里的人全都慌了。
但是就算惶恐到了极致,他们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一个个的只能跪在地上,乞讨着圣光能够平息下来。
很快,那位不知年龄的枯老神官被推了过来,他已经蜷缩在大殿尽头的那个高台之上少说也有六七十年了,没有任何人敢于触碰他那早就到达了人类寿命极限的身体,因为怕任何外物的接触,或者肢体位置的变化,都可能会导致他的死亡。
但是此刻,他却被搬到了一架轮椅之上,匆忙的推到了忏悔室所在的地方。
“神神官大人,这是怎么回事?”
一个还没有被吓破胆的神仆连滚带爬的扑到了神官脚下,哆嗦的就像是预见到了世界末日到来一样,话都说不清楚了。
神官瘦弱的身子被金色的长袍覆盖着,兜帽下方看不清面容,但无疑也紧张的说不出话来,圣历300年以来,他从未在任何文献之中看到过这样的记载。
但是百余年的生命给了他比常人更加强大的接受能力和胆魄,在这一刻,他干枯的嗓子里猛地迸发出了一声尖吼:
“进去!”
“什什么?”
“进去,找人进去接受圣光的启示!”老神官尖叫着命令道。
“可是.”面前的神仆吓得肝胆欲裂,眼前的情形无疑是在说明圣光陷入了某种暴躁的状态,这时候如果进入忏悔室,谁都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然而老神官完全顾不上这些,拼了身体所有的力气,抬起了那几乎没有任何肌肉的手,指着面前神官的鼻子:
“你!你进去!”
“啊?我我.”
“快!!!!!”
神官的声音近乎嘶哑的吼道。
在神殿之中,所有人都必须臣服在圣光之下,但是刨去圣光,这位活了一个多世纪的老神官无疑是地位最崇高的人之一,毕竟人家和圣光接触的时间最久。
所以,那位神仆瞪着眼珠子,在心里无数次关于生活和信仰之间的惨烈角逐之后,一狠心,一跺脚,撕开自己长袍之上的一块金色布匹就冲向了身后的忏悔室,然后猛地拽着不断咣当直响的木门,迈步进入其中
顿时,那门缝里的金光轰然又明亮了一倍有余,刺的人眼睛就睁不开了,而在那门后,爆发出一阵凄厉到了极点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啊——————”
没人知道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敢凑过去趴门缝看,反正在这盛大的金光之中,那名神仆也不知道从哪获得了片刻的强大意志力,强行压制住了瘆人的惨叫声,转而尖叫着:
“通知通知二号观测者。”
“啊啊啊啊————”
“远离坐标”
“远离四号观测者!”
“啊啊————”
他说着一些无法理解的话,并且不断的重复着,而更加无法理解的是,叫着叫着,忏悔室内的那名神仆似乎渐渐的平静了下来,他那凄惨的喘息声开始减少,最后完全消失,一分钟之后,他的语气竟然变得毫无情绪,开始机械性的重复着:
“尽一切所能联系二号观测者,通知其远离坐标,同时,通知其远离四号观测者。”
“尽一切所能联系二号观测者,通知其远离坐标,同时,通知其远离四号观测者。”
在圣光神殿之中,没有留声机,如果有的话,那么周围的这些人们肯定会发现,进入了忏悔室里的那名神仆现在说话的方式,就像是胶片卡住了一样。
他只是在重复一直重复.
在不断的重复之中,其实还能听到门后传来一声声“咔吧~咔吧~”的声音,能听得出来,那是骨骼断裂发出的声响,同时,还有一些黏腻的湿漉漉的声音,就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不断的拍打一盆刷满了油的肉馅子一样。
这种状态足足持续了大约五分钟。
终于,神仆的重复渐渐的停止了,而忏悔室内的金光也终于消失。
这难得的平静让四周的神仆们稍微的舒缓了些精神,他们面面相觑,但是都不知道现在应该做些什么。
老神官此时的眼珠子瞪得老大,那两片耷拉着的眼皮都几乎锁着脑门上的皮肤被抻平了,枯黄的眼中满是血丝,他强撑着弯曲到了极致的脊背,哆哆嗦嗦的指着面前的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