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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心黑(1 / 2)

都说树不要皮,必死无疑;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当一个寡妇想男色想到肆无忌惮了时,正经的、不正经的都拿她没办法。

这事卢安自认倒霉,只能吃哑巴亏,就此作罢。

穿好衣服,把下午没吃完的肉装到竹筐中,吊到天井里。这个季节的天气还是比较闷热,不能让它变馊了。

重生回来都快一天了呢,到现在都还没摸过高中书本,浪费的时间有点多,说实在的他心里很没底。

于是点一盏煤油灯,开始发狠。

前生他是外语学院教授,对语言类比较敏感,为了找回曾经读书的感觉,他先是翻了英语书。

还好,半个小时过去,他发现高中英语对他来说简直是小儿科。从听力、语法、完形填空、阅读理解到后面小作文,通通信手拈来。

随后是语文,他连着翻了两本教材,可能是他一生积累够深厚,感觉还不错,不难。

但有些死记硬背的东西还需要他花时间去记忆。

英语和语文两个主要学科没出问题,这让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了几分,稍微有了些底气。

数学,曾是卢安整个学生生涯引以为傲的拉分科目。如今一路翻下来,他脸都变了。

基本盘倒是还在,对一些题目和一些数学公式还是有很深印象。但丢失的东西实在忒多了点,想要在短时间找回昔日荣光,没太可能了。

最后是政史地,翻过之后,只能一个“惨兮兮”来形容,理解能力是他的强项,可底子都垮了,理解能力再强也没卵用啊得从头背起。

英语和语文让他有了口气,让他觉得自己还活着。

而数学和政史地则让他把这口气闭了,又死过去。

这就好比老汉去会所,刚看到嫩模时非常激动,可当嫩模突出一个“嫩”时,他骨头都散了,好想报警,后悔莫及。

深深地叹口气,他好想就这样子躺到床上,希望睡一觉醒来时发现今天只是一个梦,他还在和红颜知己喝酒,红颜知己解开了三粒扣子对他不设防...

这个晚上,他先是看了个小时数学,接着又背了两个小时政治,直到天色蒙蒙亮了才睡。

卢安做了个梦,梦到了孟清池,清风浮云,五湖烟波,她的身子闪闪发亮。

中间梦境突然一晃,枕边人变成了张寡妇,她在那得意地笑,猖狂地笑,笑声中她又翻了上来...

嘶...!

卢安猛吸一口凉气,人被惊醒了,手脚冰凉。

张寡妇,你有完没完啊,在梦里你竟然都不放过老夫。算命的说你要戴次孝,你才戴了次,别找我哎...

披上衣服,趴在窗口张望了一番外面,发现还是老旧的贵妃巷,破碎的瓷碗还躺在院子里。

得,一切未变,回不去了,他认命了。

早餐煮的面条。

把昨天没吃完的肉扒拉一半盖在上面,几大口几大口匆匆糊弄完,他就在巷子口买了一包糖和一瓶二锅头,搭公交车去了城西。

现在离高考还不到一年,时间很紧张,他不能浪费一分一秒,有些事情既然决定了,那就麻利地干。

大堂叔卢学友住在宝庆城西。民国以前这一带一直是贫民窟,穷人扎堆。

而新中国成立以后,此地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放眼望去,全是高耸的烟囱,滚滚浓烟不断喷向天空,风一吹能黑化三十里地。

化工厂后面有片职工区,这里的房子全是用干松树和铁皮搭起来的棚子。

道路弯曲狭窄,绕过几条小巷,经过了一个淌着黄水的公共厕所后,卢安在一间黑擦擦的屋子里找到了堂叔卢学友。

卢学友有些驼背,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衣服油腻地能粘死老鼠。

其早年丧偶,膝下两个儿子极限分化,大儿子当兵吃上了国家粮,小儿子在街面上当混混。长期一个人住导致家里很乱很脏。

“堂叔,我来看你了。”

卢安走进去,把东西搁桌上,挑了一个相对干净的地方坐下。

卢学友刚才正在低头锉铁坨,闻言扭头看了看他,然后又迅速把头扭回去,场面一时很尴尬。

卢安问,“堂叔,你脖子和下巴比其它地方干净,昨夜被猫舔了还舔出了花”

他差点看笑了,作为一个工作了年的老钳工,堂叔指甲缝里满是沉甸甸的油污,整张脸和所有头发、甚至牙齿都仿佛镀了一层铁锈一般,身上更是飘出一股润滑油味。

这润滑油味混杂体味,里之外的狗都能被熏死。

被识破了,卢学友顿显英雄本色,只见他拍了拍裤子上的灰,又拍了拍卢安肩膀:

“金条要大,元宝要小,这一行的水很深叻,你耻毛刚长成,还不知其个中滋味。”

卢安说:“知道知道,堂叔你身为钳工,技术!技术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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