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钓黄鳝厉害,我想吃宝塔黄鳝。”
“成,你去找10铁丝来。”
李冬这时说“我也要去,妹子你多找点。”
接下来一小时,卢安忙着把铁丝磨尖烧弯,做成钓钩。
李冬则扛着锄头,在几女七手八脚地指导下挖蚯蚓。
下午两点半,一行人提着篓子和黄鳝钩子出门了。
“这真能钓到黄鳝?”
叶润第一次来农村,看什么都新奇,东望眼,西望眼,一路上眼睛都看不过来。
“当然,你就等着瞧好了。”
到田里做苦力活,卢安可能差了点意思。
要是搞吹拉弹唱这些乱七八糟的玩意,那他完美继承了过世父亲的班,绝对是一把好手。在同龄人里,他自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说到吹拉弹唱,他忽然想起家中墙壁上的那把二胡快遭不住了,得换把新的才行。稍后又捉摸,有时间还得去城里淘把吉他过过瘾。
这样思着想着,他在水田中找到了第一个黄鳝洞,洞口滑溜溜的,还有新痕迹,显然黄鳝在洞里。
停下脚步,把蚯蚓串上弯钩,卢安开始了表演。
只见他把钩子沿着洞口放进去,忽进忽出,忽进忽出,像鲜活的蚯蚓一样来回跳动。不一会黄鳝就上当了,从洞里慢慢跟了出来。
看这个圆不溜秋的黄鳝头,几人呼吸都急促了,嚯,好家伙!这不得有七八两重?
李冬、叶润和宋佳把头凑过来,却又不敢出声,怕惊吓到了黄鳝,只能干瞪眼。
但卢安却不慌不忙,左手拿着勾子继续往外溜,右手大拇指和食指弯成月牙耐心等待时机。
当黄鳝猛地咬住勾子时,他及时用力掐住黄鳝身子,把它从泥巴洞里用力拖了出来。
“好大啊。”叶润头一次看到这大的黄鳝。
卢安瞄她一眼,道“这算啥子大,还有更大的。”
李冬看到卢安这么就弄上了黄鳝,心痒难耐,一时间噗嗤噗嗤在水田里到处找,很快就钓上来一根,就是鳝如其人,有点小,估计就一两多的样子。
这个年代农药污染还不严重,打鱼机也几乎看不到,黄鳝多得超乎想象,河滩、水田和池塘到处都是,个个肥头大耳的,他娘的都快成精了。
不到3小时,一行人就弄了半篓子上来。
尤其是在一水塘,卢安还搞了条一斤半左右的,叶润以为是蛇,吓得连连后退,差点掉塘里了。
掂了掂有些沉重的篓子,卢安招呼还在过瘾的李冬“快到饭点了,今天不搞了,回去吧,回去把它们炒一盘,今天喝点酒。”
“要得!”听到马上就能吃到自己的劳动成果,李冬意犹未尽,连说明天还要来。
接下来的日子,几人玩疯了。
上山采蘑菇,田里钓黄鳝,河里摸鱼,晚上打着手电筒捉蛤蟆,换着花样玩,玩着玩着就把8月份快玩过去了。
不过也不是瞎玩,中间他干了一件正事,就是给家里安装了一台座机电话,唉,賊他娘的好贵,几千大洋就这样冒了。
“卢安,你的信。”
8月18号,卢安刚吃完晚饭,碗还没放,对面小卖部的那娟就在喊。
“是录取通知书吗?”
这个时间点了,卢燕最是关心这事。
那娟摇摇头“不是,是普通信件。”
卢安走出去,接过一看,发现封面上的字迹很是熟悉,后面的魏方圆说“这是李柔的笔迹。”
“嗯,有点像。”
打开信,果然是李柔写来的。
出乎意料,里面有两张信纸,而且每张信纸是单独叠的。
一张上面写有卢安亲启。
另一张信纸上则写转清水。
清水,得咧,称呼还挺亲切。就是不知道孟清水看到了能不能接受?
展开写给自己的信,发现里面有三段内容,每段一件事,讲了三个事。
第一个事问平安,问他有没有遭到混子刁难?对他再次表示书面致谢。
第二个事李柔说起了初中到现在喜欢他的经历,末尾表示很感谢他。
因为有他,她的人生才如此充沛。
第三段是话家常。
李柔说到京城了,用简洁的语言描述了一路向北的所见所闻。
还聊了一些她认识的人,比如孙丽娜和男少卿,比如魏方圆,还提了初见一笔。
等他看完,旁边的魏方圆问他“你会回信吗?”
卢安回答“她明确写了不要我回信,而且她也没给留我联系方式,地址没有,邮编也没有。
就算想回也回不了。”
魏方圆指着信封上的寄信地址说“这里有。”
卢安说“她说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