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闻得丁修话语,方灵玉毫不犹豫的应声放手,脚下一步后退,整个人已经跨过三丈距离,直接退到了丁修的身后,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竟好似从来没有出过手一般,而水天姬,却依呆愣愣的站在当场。显然,方才的一招之败,让她有些难以接受。“还不醒吗”失落间,耳边忽然传来了丁修的话语,水天姬猛然惊醒过来,却见丁修笑着问道:“怎样现在还觉得我占了你的便宜么”“没没有。”水天姬下意识的咽了一口口水,随即颤声问道:“倘若我叫了你师父,你能教我什么”丁修不答,反而反问道:“你想学什么”水天姬眼珠子一转,应声回道:“灵玉学什么,我就学什么”“好啊。”丁修没有半点拒绝之意,翻手自怀中取出了一本秘籍,递向水天姬:“此乃明玉功的秘籍,你也算与它有缘,拿去罢。”“这那就多谢师父了。”水天姬微微一愣后,回过神来的她,二话不说,直接从丁修的手中接过了明玉功的秘籍,但还未等他将秘籍焐热,就见丁修取出一个晶莹剔透的玉瓶,吩咐她道:“学武的事情稍后再说,现在你帮我将这颗丹药送到紫衣侯的手上!”白衣人和紫衣侯这一战,丁修绝不可能直接插手。因为,不管是白衣人,还是紫衣侯,都是骄傲到了极点的人物,这世上再没有人比他们更尊重眼前的对手和掌中之剑。正如西门吹雪和叶孤城决战之时,陆小凤纵然有心帮忙。却是万万不能出手,以西门吹雪的骄傲,陆小凤若敢插手,只怕会一剑先斩了他。紫衣侯亦是如此,像他们这种人物,宁愿死也绝不愿意低头。不过,不能直接插手,不代表丁修不会间接插手,他很清楚,紫衣侯虽然堪破了天人境界,但毕竟突破的时间尚短,无法驾御天人境界的力量,所以才给会出这一颗丹药。“是。”闻得丁修话语,水天姬自然不敢耽搁,当下连忙越过武林群雄,飞身落足甲板上,将丁修给的那颗丹药送到了紫衣侯手上。紫衣侯接过玉瓶,打开瓶塞,只在鼻间轻轻一嗅,面上已露出凝重之色,郑重其事道:“替我感谢丁兄!”紫衣侯非但是当代最负盛名的剑术名家,其涉猎之广亦非常人所能想象,在丹道上他也有着极高的造诣,再加上他早知丁修的丹药不凡,所以,此时此刻,只是略微闻了闻,便知此丹非同一般。水天姬告辞离去,紫衣侯掌中不知何时已多了一口长剑,正是他纵横江湖的佩剑紫霄!他缓缓抚摸着剑鞘,剑体也在嗡嗡嗡不住颤抖,剑自有灵,这是对他胸中的剑意的回应,天光映照下,剑体焕发出熠熠寒光。紫衣侯目注白衣人,缓缓道来:“阁下踏海东渡而来,一人一剑,削平天下,剑术已臻至出神入化之境,今日能与阁下一战,不论胜负,此生都已无憾!”白衣人道:“此生能有阁下这般对手,吾亦是不胜欢喜.”他似乎很久没说话了,话音艰涩难听,但一字一字吐出,却又是无比清晰,人人都能听出其中诚恳的意味。“很好!”紫衣侯闻言,口中不禁朗声大笑,顿时,一股豪迈之气,赫冲云霄:“既然如此,阁下可愿与某海上一战”白衣人皱眉问道:“为何要战于海上”“唉”闻得此言,紫衣侯当即回之一声叹息道:“阁下可是定要听这解释”白衣人微一沉吟:“不听也罢。”紫衣侯略微松了一口气,只因过往事情,他实不愿再提,于是便道:“你我同时登舟,会于海上,如何”没有半点犹豫,白衣人当即点头应声道:“好!”此时此刻,两人相隔虽有数十丈远,却如对面交谈,两人虽明知这一战生死胜负,难以预卜,但语声却仍从容不迫。但岸上、船上,大大小小,男男女女千百人,听得这一番言语,心头宛如突加巨石,紧张得几乎透不过气来。唯有方灵玉,忽地出声问丁修道:“你送丹药给紫衣侯,可是担心他会败”“不是。”丁修淡然回道:“那颗丹药非是助力,而是在战后保他安然无恙,毕竟,不管怎么说,他也是我大徒弟,你大师姐的父亲。”“父亲吗”方灵玉口中一声轻语,语声渐轻,最终归于无。“这孩子”丁修何等人也,方灵玉的心思变化,自然是瞒不过他的,只是,数日来的相处,他已经清楚的知道,方灵玉这个小姑娘的固执,非是轻易可以化解,于是便不再多言,抬眼看去,目光所向,视线所及,已有人备好了两条小船。白衣人瞧了身旁为自己传递战约的胡不愁一眼,淡然出声问道:“我孑然一身而来,除了手中剑,再无他物,你可愿为我操舟”胡不愁闻言,连忙肃然道:“自当效命。”舟上大汉跃下,胡不愁掠上,白衣人身形一闪,已到了船头,胡不愁划起双浆,轻舟随即破浪而出。而在另一端,紫衣侯亦自出舱,含笑向操舟前来报讯的大汉道:“此战想必有些凶险,不知你可愿为我操舟”那大汉闻言,如蒙殊思,受宠若惊,满面惧是兴奋之情,连忙颤声应道:“能得侯爷看中,小.小人荣幸之.之至!”这一刻的他,但觉热血冲上喉头,言语之间,几乎语不成声。紫衣侯回首一笑,道:“多自珍重.”说罢,瞧了小公主一眼,似乎还想说什么,却终是一言末发,飘然掠上轻舟。五色帆船上之人,人人俱是热泪盈眶,欲说无语,小公主紧咬着嘴唇,泪珠在一双大眼睛中转来转去,嘴唇在不知不觉间已被咬出血来,却还是忍耐不住,眼泪终似断了线的珍珠一般,一连串落了下来。方宝儿喃喃道:“傻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