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阁、仙师、凤凰,这些话,在通远同样是传得人尽皆知。住在这里的住户从昨夜到现在,讨论就没停止过。
彼时通远入口处,一群穿着粗布麻衣的男人正或蹲或坐,同样也是在讨论凤凰的事。
他们中时不时有人往入口外看两眼,似在等着什么。
快正午时,有人似等得不耐烦,朝地上唾了一口,骂骂咧咧站起来,“该死的,今天肯定也等不到,走了得了,他娘的这日头能晒死人。”
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着站起来,各自捡起地上的棍子,看架势是要走。
“会不会是姓柴的消息有误。这都等了好些天了,也没见人,总不妨一直这么等下去吧。”有人对着一满脸横肉的男人抱怨道。
横肉男眉头一竖,满脸不耐,“要你说?”然后点了个人,“你去问问姓柴的,就说我们守了好几天,没等到人。让他再确认确认,如果消息有误,钱可不退。”
那人得令,赶紧去阳春街找柴房牙。
柴房牙正与江庞二人一起哼着小曲儿吃着寒瓜享受,听有人喊,柴房牙扭头一瞧,呵笑一声,“老弟,怎么样,事情办成了?”
来人上前,颇有些气闷,“没,等了好几天也没等到人。我特意来问问,是不是消息有误。”
柴房牙嘶一声,有些困惑地看向江庞二人:“那个叫雷亮的小子,是说那臭丫头来了通远,没错吧?”
二人都是点头,“没错。而且确实有人看到连放与一个臭丫头在一起。”
柴房牙又不悦地看向来人,“你们拿钱办事,那就好好儿办,没找到人这难道是我的问题?你们若是办不好事儿,那就退钱,我找别人办。”
来人也没好气,板着脸道:“行,再等两天,若是还不见人,这生意就不做了,钱也不退。”说完就走人。
“嘿你...”柴房牙气得坐起来,来人却已经出了院门。他哼哼骂一句,才又坐下去继续吃瓜。
打听消息的人又回到通远入口处,将话带给其他人。有人想了想,提议道:“那再等等,实在等不到...”
“欸你们看,是不是那丫头?”有人忽然惊喜地指着来路的方向。
一个红衣小姑娘,头戴斗笠,脸蒙白布,一身红衣,显得十分惹眼。
“一身红衣,看样子是个小娃娃,却一个人来通远,肯定是她。”带头的面上一喜,又朝地上唾一口,抓起手腕粗的棍子,在掌心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
其他人则左右分立,看似随意站着,可实则却形成了一个半包围圈,只等人一进入,就两边合拢,形成一个严实的包围圈。
这群人就围在入口处,入口处的一些商铺知道这些人都是通远有名的恶霸,一个个都收起柜台上的东西,生怕殃及自己。
不过同时,他们也很好奇,被这样一群人盯上,到底是什么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恶霸,以及入口的来路方向。
红桃还未走近,就听到恶霸们的说话声,她也注意到那群人正在等着自己。心下冷笑,难怪早上出门掌门师妹叮嘱她要小心,她这一路提防,原来在这儿等着。
红桃不动声色地“乖乖”进入包围圈,十名恶霸立马将她四面八方围住,各个挥舞着手中的棍子,其势凶凶。
左右两边铺子里看热闹的人都吓得往后退。当然,退也不影响他们看热闹。
被盯上的竟然是个小姑娘,看热闹的人有些吃惊,都在猜测一个小丫头能把这群人怎么惹着。
不过,这小丫头怎么一点也不慌?不怕?
同样疑惑的,还有恶霸们,通常他们一出现,还没动手就能把人吓得半死,何况面前还是个小女娃,这淡定得有些不正常。
“臭丫头,胆子不小哇。”恶霸头子冷笑一声。可再胆大,也还是个孩子,他一只手都能提起来。
红桃摸着下巴思考片刻,才道:“我没得罪你们,想来你们是受雇于人。在这通远,唯一可能会与我做对的,应该就是那三个穿连裆裤的房牙,对否?”
恶霸们不说话。恶霸头子使个眼色,对其他人道:“别打死就行。”
看热闹的人又往前凑了点,这么小的丫头,不被打死,那必被打残吧。
可惜了那副皮囊,看穿着打扮,似还有些富裕,呵呵,来这儿干什么?!这不是羊入虎口么。有人单看戏不够,索性端了杯茶出来。
红桃冷眼看着周围,嘴角勾起一抹笑,背着手慢慢朝前走,“临出门时掌门师妹特意叮嘱我,叮嘱我务必小心。小心...别打死了人。”
她的声音幽幽似地狱的勾魂使者,大热天儿的竟让人感觉到阴森。脸上的表情虽然被面巾遮住,但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却瘆人得心慌。
恶霸们都被这气势骇得心头一抖,这绝不是一个普通孩子能有的胆识和气魄。
想到姓柴的透露的底,恶霸头子道:“这臭丫头有古怪。她懂风水,会些门道,大家都注意了。”
然后话音猛地一提,“给我上。”
红桃眼神陡然一凛,一身红衣忽地被风吹得鼓鼓乱飞,与此同时,主街上刮起一阵狂风。
狂风霸道,刮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