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福茶馆,一大早就人满为患,让茶馆掌柜高兴得合不拢嘴。
大堂内,喝茶唠嗑的人围作一团,议论着最近最被人津津乐道的事。
“...到了晚上,那才是漂亮,半条街都能照亮,就算吃不起,进去瞧一瞧,那也是享受。”
“我去吃过一回,就开张那天,半价。啧啧,那滋味,足能回味三日。”
“听说银州的官老爷都到场了,到底是与不是?”
说吃过一回的人嗯声道:“连州牧都到了,三楼雅间全部坐满,少说也有二百来号人。”
问话之人吃了一惊,忍不住疑惑道:“这聚仙斋到底是什么来头,怎能引得如此大的轰动?”
“谁知道。不管怎样,这样一来,聚仙斋绝对算得上是银州食肆之最,丰乐楼、八仙楼这些,确实比不上。”
“聚仙斋不是药膳吗?这药能好吃到哪儿去?”有人没吃过,不禁怀疑。
“这你可就短见识了,别个药膳的花样多,味道更是丰富,一百道不同的菜式,就没有不好吃的。”
人群一阵惊叹,然后又有人道:“还有那个薛通到底是怎么回事?听闻他日日都在聚仙斋弹琴,他跟聚仙斋又有何关系?”
人群又是一阵摇头,不过也有人消息灵通,解释道:“好像是迷上了一把琴,但那琴是聚仙斋的。”
...
被茶馆谈论的当事人,彼时正神色戚戚地坐在聚仙斋的戏台上,其身前左右站着两名聚仙斋的护卫。
“薛公子,您这样跟我们耗着,我们也没法子呀。”其中一名护卫很是无奈。
薛通一动不动,“你去把你们东家请来,今日若是不见着你们东家,我就不走了,我晚上就睡这。”
两名护卫很是为难地彼此看了看,毕竟薛通的名气在那儿摆着,他们也不敢轻易得罪,遂其中一人道:“要不你去问问?”
被指名的那名护卫很是无语,“每天都是这样,去问了也一样。”然后又劝薛通:“薛公子,既然东家说了可以让你每日弹半个时辰,那您明日再来就是了。”
薛通倔强道:“我不,半个时辰太少,我又不嫌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没问题。
你们把这话转告你们东家,这台下也有不少人是冲着我来,我若是能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这儿,这对聚仙斋来说是好事。”
“对聚仙斋来说是好事,可对你来说,却是坏事。”清雨从后台走出来。
两名护卫赶紧拱了拱手,喊了声“三小姐”。
薛通一见清雨,两只眼睛登时就亮了,赶紧起身拱了拱手道:“三小姐。”
“这伏羲琴,对你来说,一天半个时辰足以,再多,便要走火入魔了。”清雨直言道。
薛通看着面前还不及自己半身高的小姑娘,沉吟良久,退而求其次道:“那三小姐将琴摆出来,我只看,不弹,如何?”
清雨不由得一笑,“看得见却摸不着,岂不是更煎熬。今日你且回去吧,明日若还想弹,再来便是。”然后转身走了。
薛通焉焉地垂着头,又站许久,才垂头丧气地下了台。
两名护卫也松了口气。“每天都得三小姐来亲自催才能走,不愧是琴痴。”
薛通听不进二人的话,他只是神色戚戚下台,下楼。
一楼坐了不少人,正在用膳。有人见到薛通要走,便问道:“薛公子,又走了?”
薛通哀叹一声,“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走了。”
出了聚仙斋,薛通因为失魂落魄,没注意到前方,直接撞上了一名同样发着呆的老者。
老者被撞了个踉跄。薛通这才回神来,赶紧与老者作揖致歉,老者也只是看了他一眼,便摆摆手,然后继续仰头盯着前方的门匾。
“好字,好字啊。”老者由衷感慨。
此人便是银州有名的书法大家岳老。因聚仙斋被传得人尽皆知,他也是听闻其内有不少好字,甚至听闻比他的字还要好得多,这才专程赶来一看究竟。
来之前,岳老是不相信那些所谓的传言,可来到之后,仅仅是一块牌匾,就让他挪不开脚。
“似高山,又似流水,遒劲却又不失柔和,刚柔并济,这写字之人,必是个胸怀天下,不失大爱之人。胸襟非我等凡人可比啊。”
驻足许久,岳老不得不发出这样的感叹来。
其身边的仆从一边打着扇子一边劝道:“老爷,要不咱们进去吧,日头太大,别晒晕了头。”毕竟他们已经在此处站了近两刻。
岳老这才颔首,然后抬步往聚仙斋内走。
聚仙斋原是赵府,岳老也被请来做过客,可此时映入眼帘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致,新颖无比。
仆从忍不住惊叹道:“难怪被传得满城皆知,这般看来,果真与一般食肆不同。”
岳老也是吃惊不小,呵呵笑道:“这店主,倒是会另辟蹊径。”不过很快他的视线就被院子周围的柱子吸引了。
在那些木柱上,写了不少或诗词或对联。彼时,正有不少人围着欣赏。
岳老走过去,又是不由得惊呼一声“好字”。
围观的人群中,有人认出了岳老,赶紧拱着手上前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