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风哼笑一声,这郡守倒是个死脑筋,虽然他也并未想要再讨什么。
清雨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回头与潘成桂道:“民女观大人一身正气,实不该令城外上万难民冻死寒冬。大人若是顾虑难民会给城内造成困扰,那民女斗胆:
寒冷、饥饿是难民致死之要因。城中几十万人,想来不少人家中都有穿不得、或者不穿的旧衣物旧棉絮等,这些与其堆在各人家里蒙灰,倒不如让其发挥作用。
难民中青壮不少,如今战乱四起,正值用人之际,这批青壮若是能为大夏所用,也不枉大人给他们一安身立命之处。
此外,成阳郡依山傍水,护城河就在城外十里,而山中更有猎物野菜可寻,只可惜现在难民中有帮派作祟,不仅夺人财务、吃婴孩,还阻止难民上山寻食。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这些人在大人您眼皮子底下占山为王,委实该被镇压。
成阳郡下县城乡镇无数,这些难民大可分配到各处去,哪怕是拾柴去卖,也能多少挣口吃的。
再有,大人您慷慨解囊,辅之以些许吃食,又以土为基,以草为顶,简单修建些能遮风挡雨的棚舍,他们便好过多了。”
清雨一席话,令人吃惊。潘成桂黄集等人,都惊愕地看着院子里的小女娃。她扎着总角小头,看上去还不到十岁,可这番言辞,竟从一个总角稚儿口中说出,实在令人难以相信。
这种见识、这种胆识、还有那不冷不淡的眼神,都不该出现在一个稚儿身上。
潘成桂盯着清雨,半响,才道:“你说的这些话,本官自会考虑。”
清雨福了福,转身去了。
潘明呆滞了半瞬,才喊着“师傅等等徒儿”,追了上去。
逐风脚下一快,问温雅道:“那我们现在先找住的地方?”
温雅却一笑,“先挣钱。”